这打探,当然不是靠眼睛就能发现的,得下探钎,打探洞,是个耗时间的活儿,这方便白双帮不了什么忙,我让她歇着就行,但她挺倔的,非得帮忙,一副我不让她干活,她就心里不安的模样。
我想了想,便道:“豆腐既然约我来这地方,他肯定是下斗了,周围没准儿有他留下的探洞,你先找找,就是这种笔直的小圆洞,有发现就通知我们。不过别离开我们太远。”
白双精神抖擞的点了点头,立即忙活开来。我和独眼龙也在周围搜索,观察附近的土色,没多久,便听白双喊道:“来下边,这儿有个大洞。”
独眼龙喊道:“不要大洞,要小洞!大洞有可能是野兽巢穴。”
白双仰头冲我们喊话到:“但是这里有脚印儿。”
脚印?
我和独眼龙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两人立刻顺坡往下,急吼吼的差点儿摔跤。待到了白双所处的位置,我立刻看见了这个所谓的大洞。
它是个笔直笔直的圆洞,直径约有两米左右,人刚好能出入。
这洞特别新,洞口还堆积着新土,但土比较少。
很显然,洞是最近打出来的。在洞口的新土上,可以看到两个脚印儿。这两个脚印儿很奇怪,一个比较正常,应该是穿的登山靴一类的。而另一个脚印儿却很小,只有正常脚印的一半,并且前端是个比较尖的形状。
这是什么脚?
我脑海里快速的闪过一些信息,立刻意识到是那双掐金丝的登仙靴踩出来的脚印儿。那种靴,很像唱戏的人穿的船底靴,脚底收窄,这是古时候靴子的一种款式,但平民百姓一般不穿,大部分属于一种祭祀靴,多见于死人的脚上,或者一些神仙角色上。
我立刻意识到,这对奇怪的脚印儿是尸仙留下的、
很显然,这个洞是豆腐二人打出来的。
我原以为,以豆腐那半吊子,能掏出个不塌的洞都不错了,但眼睛这个直径两米,规整圆滑的洞,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往里仔细一瞧,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这洞根本不是豆腐打的,因为洞口没有下铲子的痕迹,准确的来说,它没有任何痕迹,就像是用一个直径两米的洛阳铲,直直铲进去的一样。
这种洞,是尸洞。
老尸打的洞。
但我估计,这应该是尸仙打出来的,真是难为它了……不知道有没有把那身价值连城的衣服给弄脏。
胡乱想着,我给独眼龙二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跟在我身后,自己当先走了进去。
这洞笔直笔直的,也不知是怎么弄出来的,不过这些不在我的追查范围之内,走了十来米左右,周围便很黑了,外界的光线透不进来,我们于是打起了手电筒。
谁知手电筒刚一打开,黑暗中便窜出了数个黑影,齐刷刷的往我们脚边窜,我一看,发现是几只毛茸茸的动物,由于跑的太快,具体是什么也没瞧清,一溜烟的奔向洞外,大概是被我们惊到了。
我估计这洞打出来后,八成是这段日子被某些动物给当成巢穴了。
独眼龙显然也清楚,他嘶了一声,说道:“当家的,你说,咱们缓了这八九天才来,豆子还在不在?我看他总不会在斗里等咱们吧?这地方都被动物做了窝了。”果然,往前走了一阵,便能看到一些枯草垫起来的东西,看起来还蓬松着,想来这些动物搬进来不久。
动物做窝挺不容易的,我小时候调皮,捅家里屋檐下的燕子窝,被爷爷逮住后好一顿训,迷信的说法,有鸟在你家筑巢,说明你家里风水好,是个好兆头。
我被训了之后很不服气,趁着爷爷不注意,将另一个角落处的鸟窝给完全捅碎了泄愤。由于那个窝的位置隐秘,因此爷爷没发现。但当天下午,我便发现有鸟嘴里衔着东西往那地方而去,仔细一看,那鸟嘴里,叼着的是沾了泥的枯草,不过小手指头大小的一团,很吃力。它用嘴,将那小团泥夹草糊在了屋檐上。
我霎时明白,这鸟应该就是原住户,它的窝被我弄坏了,八成打算重休一个。我第一次看鸟做窝,很是好奇,便在一旁观察。小孩子的视力都很好,我看到它飞到很远很远的河对岸的田坎上,叼起一小撮,然后又艰难的飞回来。
如此往复,每次只能叼一小块儿,看的我最后都累了,便自己去玩儿了。
后来隔段时间我都去看一下,发现它几乎没有停过,就这样一直飞来飞去,两天就做好了一个窝。
成年后我才知道,没有经验的年轻燕子,要筑一个窝,得花十多天,这很显然是只老燕子,但也够呛的。
有时候,在我们看来很微小脆弱的东西,或许要耗费它们极大的辛劳。我以前在野外行走,碰上了动物的巢穴,一般是不会毁坏的,因此对于两边的软草甸也视而不见,打着灯一路往里走。
很快,我便看到了一堵石墙,墙的中间同样有个规整的洞。
这是很明显的墓砖,大而厚重,颜色青黑。我将灯光打进去,里面是个黑幽幽的石室,没有什么难为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