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白双这回是铁了心了,居然费了这么多功夫,但我清楚她在豆腐心中的地位,如何肯让她去冒险?便道:“下斗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你问问老张,那些地方有多危险,你要是出了事儿,我怎么像我兄弟交待?”
白双神色坚决:“正是因为太危险,所以我才要去。我虽然是女人,但我可是跆拳道黑带,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是成年人,我会为我所做的事情负责,就算真出了事,也不需要你给交待。”
看得出来,白双有些生气,她是个聪明女人,相信心里应该琢磨出了豆腐突然离开的原因。我们虽然关系相处的很不错,但人有亲疏远近,在她心里,自然是豆腐最重要,如今这个最重要的人,为了我这个兄弟生死不明,她心里自然对我是有不满的。
这时,其实我有些能理解当初肖静特别针对豆腐的事了,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是爱人心中最重要的?
我笑了笑,道:“你可以试着相信我,我会把他安全带回来。”
白双抿了抿唇,倔强道:“对不起,在这件事情上,我只相信我自己。我不能把他的生命放到别人手上。”我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别人这个词儿用的真是好。这要是以前,我肯定心中不满,但现在却觉得很舒坦,豆腐那种处处被忽悠的蠢货,能有个这么聪明能干的女人真心为他,是他的福气,这是件好事。
正因为如此,我更不能让这个女人涉险。
我给独眼龙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用强,他跟了我两年多,眼力劲儿是极好的,但这次将脸一转,故意装作没看到,我懵了,说:“老张,你把脸给我转回来。”
独眼龙干咳一声,转过头,说:“当家的,我也是被白小姐磨的没办法,才不得不加入的,我看白小姐她是铁了心的,你要是不带上她,她肯定还得折腾别的。我昨天做了一上午飞机,一下午汽车,晚上又在这汽车站蹲了一宿,我都吃不消了,更别说人白姑娘,就冲这份儿心,你说……”
我闻言,看向白双,她外表没有文敏那么出众,也没有肖静的美艳,但还算漂亮,性格精明而不失温柔,再加上在生意场上打滚,不论是穿着还是气质,都尤为出众。但这会儿,她裹着户外服,脸上因为一天一夜没洗脸,布满了一层油汗,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对于一个注重仪表的女人来说,现在这模样觉得是噩梦。
但她似乎已经完全顾不上了,身形绷得笔直,一副绝不肯妥协的模样。
这时,那面包车的司机催出道:“我说,你还走不走啊?早去早回,我还得做生意呢。”
白双立刻道:“走、走、走。”说完,身形忽然灵活一闪,想从我旁边钻过去,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拦,这女人忽然将胸一挺,瞪眼,一副有本事你就抓的模样。
我目瞪口呆,连忙缩回手,总算明白豆腐和她为什么如胶似漆了,合着这女人精明的外表下,也隐藏着一个逗比。这一缩回手,她便坐到了车上,世道如此,我也无法了,只能跟着上车。
面包车在盘山公路上行驶,我们所去的地方,离这儿有五个小时左右的车程,直线距离其实不是太远,但大山环绕,盘山公路弯来绕去,所费的时间就多了。
那地方叫向阳村,我向这个司机打听向阳村的情况,他说:“很早之前的事儿了,那个村儿本来就没多少人,退耕还林的时候都搬入县城了,现在全是荒林,你们去那儿干嘛?”
我道:”路过这边,替一个朋友去上坟,他们老家是向阳村的。”
司机点了点头,没再多问,不过这司机特别能侃,大概是常年开车无聊,所以养成了和乘客侃大山的毛病,我数次暗示他专心开车,这司机都跟没听见似的。好在他技术不错,好几个比较险的弯口都轻轻松松平平稳稳的过了,我也就懒得阻止他了。
据他讲,以前没修这条公路的时候,要进入向阳村,得翻过一座山,渡过一条大河。
那河现在也能看到,随着盘山公路的走势,时不时就从群山间冒出头来,金观山的山体,也隐约可见。白双和独眼龙累坏了,上了车没多久就歪倒在车上打起了瞌睡。
这司机车速有些快,四个钟头左右便将我们送到了金观山。
这公路修在金观山的山腰处,这万妖妃的身份一直是个谜,死后所葬的地方也较为偏远,我站在公路口观察着周围的地形。这地方风水只能算一般,可葬人,但不适合葬贵人,以万妖妃的身份,葬在这么个地方,有些憋屈她了。
山体有负阴抱阳的说法,因此我的目光,很快锁定在了向阳面,也就是俗语说的生地。
那片地方没有什么大型的树木,全是些高长却细瘦的小灌木,而且长势错落有致,很显然地势被人为开垦过。我记得赵老头提起过,白老四他们盗万妖妃墓时,盗洞的入口是在一片梯田上。退耕还林这些年,田没有了,田里长出了树木,虽然还没有长大,但已然和客观。
要达到那个位置,我们得自己开路,因为早有准备,因此我从包里掏出一把开山刀在前面,砍着周围的蒿草灌木,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