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
我听到此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如果地鬼王使用神灯的代价,是变成了那副鬼模样,那么另一盏被拿走的灯,又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我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吕肃闻言,微微一笑,说:“比起这个问题,你更应该先知道,那盏灯是谁拿的,以及……为什么只拿走了一盏。”
我面无表情的点头,心里实际上已经是复杂无比,因为我得眼前坐在一个十分可怕的人,他洞悉人心的本事,已经到了让常人觉得无法想象的地步。
见我点头,吕肃缓缓道:“其实,我给过你提示。”提示?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我们之前的对话,猛地明白过来。吕肃说自己是平安出去的那一个,那么剩下的便是仆从和祝福,如果说爷爷是地鬼王的仆从,那么得到祝福的,自然就是白爷了。
这个祝福,会不会指的是神灯?
我道:“灯是白爷拿走的,他究竟是什么身份?”我对这个白爷,实在生不起好感,总给人一种行踪诡异,不可见人的感觉,若不是他将爷爷牵扯到这件事情中,后来的一切都会完全不一样。
但谁知,吕肃却微微摇头,说:“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我得话,得到祝福的,不是白爷,你鬼王……陈思远。”
“嘶。”我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心说这小子难不成耍我来了,我爷爷那十四年过的如此凄惨,和祝福这个词眼,完全就沾不上边,想起来我心里都跟堵了一块铅似得的,这小子竟然还说起风凉话,我心中的怒火又冒了起来,冷冷道:“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
吕肃摊了摊手,说:“当然,这件消息对于你来说,或许难以置信,但这却是真的,那次行动中,获益最大的就是陈思远,而我,什么也没有得到,还差点儿送了命。”紧接着,他开始讲起了之后的来龙去脉。
那七盏灯的使用方法,只有白爷知道,因为白爷在这方面下了很大的功夫调查,因此,在众人打开棺椁,发现了六盏灯以及那卷帛书之后,众人同样放弃了开棺,那么剩下的,就是各取所需了。
六盏灯,五个人分,只多不少,当然,如果只有一个人活下来,那就更好了。只可惜,能活到现在的,都是有本事的人,吃黑不容易,因此众人只有平分,多出来的一盏,白爷作为出力最多的人,自然没有人跟他争。
吕肃是朝着尸灯而去的,同样,如我所料,爷爷也是冲着尸灯而去的,比如什么百病不生、青春永驻、或者获得巨大的力量,他们更希望能让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活过来。
当时的分配是这样的:
白爷拿到了死灯与诡灯。
颛东来拿到了生灯。
阿海,也就是颛东来那个得力手下,拿到了老灯,其实是最没用的一盏灯,对于女人来说可能会有很大的诱惑力,据说它能改变人的外表,青春永驻的地步。如果阿海的地位再高一点,他肯定会选择更好的,但谁让他身份摆在那里,没得挑,但有总比没有好,阿海很满意。
剩下的,是病灯以及尸灯,爷爷和吕肃在第一时间,同时朝它伸出手,二人的手碰到一处,一个老人,一个少年,目光在刹那间交汇。
吕肃微笑,说:“陈爷爷,这盏灯对我很重要。”
我爷爷是个老实和蔼的人,但在这件事情上分毫不让,说:“小吕,你是个好孩子,但这盏灯对我同样重要,你把它让给我,我会报答你的。”
剩下的三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袖手旁观,倒斗挖蘑菇这一行,吃黑的事情太常见了,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只要不牵扯到自己的利益,一般不会参与进去。
白爷和颛东来以及阿海站在一旁,一身不出,静静看着吕肃和爷爷对持。
当然,那时候的吕肃还年轻,不是爷爷的对手,吕肃自己心里也清楚,他知道如果撕破脸,玩起吃黑来,自己是讨不到便宜的,于是看向一边的白爷,说:“您当初可是答应过我的。”
白爷是你一行人的领队人,如今陷入僵局,年轻的吕肃还没有跟爷爷叫板的资本,便找白爷求助。但这白爷是个阴险的人,他确实允诺过事成之后,尸灯归吕肃,但真走到这一步,又怎么会为了吕肃得罪我爷爷?白爷不动声色,只淡淡的说道:“我是答应过你,所以我没拿尸灯,也没让颛兄弟两人拿,东西就摆在你眼前,拿不拿的到,可得看你自己的本事。”
吕肃盯着白爷那张做过手脚的假面,脸上依然带着笑,但笑容已经带上了寒意。原本他是希望白爷能助自己一臂之力,二人合起伙来,也不怕陈思远不将尸灯让出来,但现在,白爷来了这么一出,显然是将吕肃摆了一道。
那时候的吕肃比现在嫩,在那种情况下,没能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反手抽出鬼哭刀,将目光从白爷身上收回来,盯着爷爷冷笑,二话不说,当头砍了下去。
吕肃的刀法何其快,但爷爷年老成精,早就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因此在吕素拔刀的瞬间,爷爷顺势后退,手腕一抬,疫病赤红色的飞刀朝着吕素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