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祁詺承,我妹妹要有个三长两短,他就是凶手!
我要他不论生死都心怀愧疚,我要他永生永世都忘不了靖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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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绾晞在哪?”靖子午的忽然出现,令众人措手不及。
素来只听说过皇妃曾是某杀手组织的门主,从未见过她此时这般杀气凛冽的模样。小婢吓得直摇头。
一记眼风扫来,小婢改为连连点头,颤颤巍巍地指向高处的一座楼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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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台立在君府的西北角,八角楼宇飞翘如翅翼,各垂着一个硕大的宫铃。
澹台绾晞闲适地饮茶,身旁无一个婢女侍奉。眼底,雨后的君府景致分外鲜艳。
冷不防一阵疾风袭来,她垂眼,不慌不忙地举杯浅饮。额侧的发丝,不断地晃动。原本空无一人的身后,突然蹿出一高大硕壮的身影,动作迅捷地截住来势汹汹的长剑。
“阿尔,不许无礼!”她淡淡下令,却有万分威严。阿尔收回攻势,正欲退到一侧,她又下令,“退下。”
“宸妃……”阿尔不放心,但他才开口,就见面前的宸妃握杯的手指略略收紧,他再不甘心也只能认命地退下。一晃眼,他的身影就消失在楼台中。
冷风骤起,凝在剑尖一点,直直地朝她刺来。她不躲不闪,依旧神色自若地泯下那口茶,再缓缓搁下杯子。
“你若不怕看到墨羽国生灵涂炭,这一剑,大小姐尽管刺下。”
长剑险险顿住,与她的距离不过分毫。
她微微弯唇,眸光淡淡地看向一脸煞气的靖子午。她这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仿佛一切尽在她意料之中,看在靖子午眼里,是赤.裸.裸地挑衅。
四目相对,平静之中早已是寒芒四射。
“我以为,你是真心待她。想不到连你都会背弃。这辈子,她真不该来到这世上。呵,她到底为何而来?难道就为了这满身洗不净的罪孽。和无止境的伤害?”靖子午冷冷勾唇。长剑哐当掷下,她转身离去。
“我倒不知,一心想要杀了小姐为相爷报仇的大小姐。现在居然会为了小姐出头。”落目于手中小巧精致的茶杯,澹台绾晞颇有兴致地把玩,嘴上亦不愿落她下乘。
“靖辞雪是我亲妹。她做错事,该打该杀都是我的事。澹台绾晞。你不配与她姐妹相称!”冷傲的背影绝尘而去。
澹台绾晞乍然捏碎了茶杯,掌心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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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子午下了楼台。在去往东园的途中,她遇见了红姑。红姑奉太后之命,请她去北园。她点点头,随红姑去了北园。心下却是一凛,思忖着太后此刻让她过去是为了什么?
“哀家听说,东园那边出事了?”太后开门见山地问她。
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皇后中了情蛊,昨夜情蛊发作。今早发现时她已经……”
“情蛊?”太后侧目,打断她的话。而太后脸上,并没有太多惊讶。更甚的,靖子午在她脸上发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死了没有?”
靖子午回道:“皇后只是一夜白头,性命尚且无忧。太后不必担心,国主亲口许诺,一定会救皇后的。”
“救?他要怎么救?”
“这个臣妾就不得而知了。臣妾对情蛊,一无所知。”
太后前一刻还是平静的神色,瞬间凝重起来,隐隐地透露出不安。
“不行!阿晔不能救她!”太后拍案而起,靖子午也跟着站起来。太后满脸不安,神色慌张道,“你快去东园,一定要赶在阿晔出手前阻止他!”
“母后……”
“你难道想看到阿晔为了那个女人死吗?”太后怒目相向,严厉的口吻不像胡诌的借口。
靖子午当即白了脸,澹台甫晔说他要救靖辞雪,她没多想也没问究竟要怎么救,只想着东园有他在不会有事,她就去找澹台绾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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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东园,静悄悄的,只剩下树叶上积水滴落的声音。公子要救雪姑娘,途中绝不能受到一丝的外界干扰,因此,朵儿遣退了众人,包括自己,都禁闭在房中。
靖辞雪的屋子房门大敞,所有窗子也都开着,雨后清凉的风穿堂而入,夹带着泥土的腥气和花草的芬芳,吹得纱幔翩翩缭乱。
床榻上,澹台甫晔与靖辞雪相对而坐。刚接二连三地承受了好几拨情蛊的重创,靖辞雪早已昏迷不省人事。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赶在这个时刻救她。时间紧迫,他根本什么都来不及准备。
扶好靖辞雪摇摇欲坠的身子,他运功,先封住靖辞雪的各大要穴,然后以气割裂右手的食指与中指指腹,血液立马渗了出来。双指点上她眉心,两道血痕仿佛鲜活了起来,伴随着隐约的红光,他的血汨汨流出,渗进了靖辞雪的眉心。
看着靖辞雪苍白的脸一点一点恢复血色,他的唇线浅浅掠起,比他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和儒雅。
情蛊的破解之法,关键是须以墨羽皇族澹台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