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知道书函内容的还有简云枫。不过,他显然有些糟糕,白宁很确信自己的余光。余光里,简云枫被好几份奏折砸到了。
景玺沉着脸,仿佛没有听到。
诚然,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防得再严密,也防不住它终有一日会大白于天下。白宁朝简云枫使了个眼色,上前一步:“臣已查到,亓官懿现下就在封安。”
“此事交由你处理。”景玺大袖一挥,径直从他们中间越过。
白宁撇了撇嘴,颇有些无奈。见简云枫若有所思地盯着国主离去的背影,他摇着扇子淡然地走到简云枫身侧,目光遥远,长叹:“真是一言难尽啊。”
“长话短说。”简云枫睨了他一眼,言简意赅。
白宁微愕,深交之后,他才发觉简云枫的本质和他很像,就是顾青山一直挂在嘴边却嗤之以鼻的“狐狸”。赤雁难得替他说话,说是“狐狸,是对聪明人最高的褒扬”,直听得他心花怒放。
无须思索,白宁同样言简意赅地将柳后之事长话短说。简云枫听后,眉尖略挑,侧目见白宁一副含笑的模样,了然。
敢情,白宁就是想看他吃惊震惊的表情!
不负白宁所望,他确实吃了一惊。当初煊王直闯太子府带走柳妃主仆,那时他并不在场,但不代表他没有听说。
那次本该轰动封安的兄弟相争,却出乎意料地平静,如今想来应是煊王强行压下的,而景弘吃了亏,自然不会到处去说。他们曾去查过柳妃的背景,本想以此作为打败煊王的突破口,可结果并不理想——现在只能说,煊王为柳妃制作的假身份假背景,足够简单,足够完美。
再次看向殿外,已不见国主身影。简云枫暗叹,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国主为柳后所做的一切,当真是煞费苦心。转念又想,斓瓴国主也着实不简单,一年前下葬了靖后,暗中却一直没有放弃寻找。
执念啊……
“你打算如何解决亓官懿?”简云枫问白宁。这是国主临行前留给白宁的任务。
“能怎么解决?放着呗。”白宁摇扇,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简云枫默然。
白宁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故作高深:“那亓官统领的功夫,可是深不可测的啊……”
谁知,赤雁冷冰冰地插了一句:“既然深不可测,怎么连皇宫都进不来?”
“……”白宁噎住了。
简云枫轻笑:“倒是想他来闯皇宫,这样就有拿他的理由了。”顿了顿,又道,“他应该对我们的动作有所察觉,不愧是羽林军统领,警觉性倒是高的很。”
白宁合扇敲上他的肩头,点头。果真是……同为“狐狸”,交流起来就是方便。
赤雁懒得理他们之间的默契,转身离去。
“你这样明着公报私仇,真的好么?”简云枫提指,拨下白宁搁在他肩上的扇子。拿人的理由千千万,并不是非要这一条不可!
白宁眨着无辜的眼与他对视。
而简云枫眼里,风平浪静。
上阳城之战,斓瓴靖后名扬天下,随后代君监国。白府的事,简云枫怎能不知?
“我很期待,现弥月新后与斓瓴国主的重逢。”白宁笑道。
简云枫沉默,然后离开,“她确实不是国主的良配。我支持你。”
脸上笑意消散,白宁敛眸,静静地站在空荡的大殿。
简云枫……真的很懂他啊!
……
时弈的院子里一直很冷清。入夜后,益发显得冷寂无声。宫人都不喜与他交往,他也不甚计较。
弦月当空,皎洁的月光穿过窗子,照进屋子。时弈对着铜镜摘下面具,手边只一盏昏暗的蜡烛。面对丑陋至极的脸,他已然麻木。
门忽然被人大力推开。
他闻声望去,看到素珊走进来,满脸难掩怒气。
时弈迎上前去:“宸妃大驾光临……”
啪!
一记耳光,清脆且响亮!
“孟岩昔!是你!对不对?”
此时的素珊,已气得脸色发青。
时弈沾了沾嘴角的血渍,唇线微勾。
——
ps:长浮发现,长浮跟全勤一直无缘啊,总有突发事件!!!好难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