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他的手缓了下来,似乎有些留恋。
时弈想起那年在川王府,他与素珊双双泡在浴池里,素珊挑衅地望着他,他低头,吻了素珊。蜻蜓点水般的吻,他觉得不够,然后重重地咬了一口,尝到了血的味道。
指下的唇动了动,他立即收指,只是他唇角微扬的笑意来不及收回。
没事,有面具作为掩饰。
“你醒了?”心下没由来得懊恼,他似乎……想让素珊看到他的笑。
素珊试着抬了几次眼皮,仅隐隐感觉到刺目的亮光。而且,浑身酸软疼痛。终于,她睁开了眼,落目的,是泛着寒光的铁面具。
“怎……怎么……是你?”她记得,她拼尽全力逃到了一处农舍旁的稻草垛里,耳边脚步声渐进,已无力气的她那一刻又急又恼又绝望。然后,她落进一个宽厚的怀里。她抬眼,在夜色中看到双清透锐利的眸子——只属于煊王的眼睛。于是,她安心地晕了过去。
“对,是我。”时弈淡淡回道,“失望么?”
素珊不愿理他,想要坐起来,却浑身乏力。时弈就这么冷冷地坐在边上,没帮她。她索性撇开目光看向别处。
却听时弈缓缓说道:“我是在城西农家寻到你的,那时守在你身边的确实是煊王殿下。你昏迷不醒,王爷就只好先走了。嗯,你昏睡了一整天。王爷说你是受术法反噬。”
素珊看向他时,却对上他审视探究的目光。她无视掉那迫人的目光,问道:“你来……来找王爷……是不……是……小姐……”
不等她断断续续说完,时弈已经点头:“柳妃与世子奉召入宫了。”素珊双目一睁,就要起来,时弈却凉凉地看着她徒劳无力的样子,“你不用担心,有煊王在,柳妃和世子都不会有事。”
对啊,王爷心里只有小姐,他怎么会让小姐受到一丝伤害?
素珊安静地躺了回去,唇角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讥嘲笑意。
“这是哪儿?”目光轻轻扫了一圈,素珊觉得这绝非时弈口中的城西农家。
“客栈。”时弈脱口而出,却见素珊柳眉一皱,他妖冶的眸中浮现了一丝温柔,“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不觉得太子会猜到你敢光明正大地藏身客栈!”
他语气温柔,素珊甚至感觉到了点笑意,只是他说出的话却很张狂很傲慢。
“是你……把、把我带到……这的?”
“自然是我。”
时弈坐着静看了一会,素珊被他盯着有些不自在,就要别开眼时又听他用凉凉的声音把靖辞雪暗中命王一海连夜进宫重创东宫的事说了一遍,末了,盯上素珊的眼,“很奇怪,东宫很平静,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对付王府。这么快就被柳妃打败了?连垂死挣扎都没有?反而派出更多的人暗中寻你。”
素珊暗自沉浸在靖辞雪的计谋里,想着有小姐相助,于煊王而言倒真是不错。听到时弈的最后一句话,她微诧,继而恍然,却问:“你、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时弈直接替她说完后边的话,斜了她一眼,“我有眼睛,看得出来。去城西寻你和王爷的途中,我就看得有许多侍卫直接闯进农家。下午出去,一路走来,有不少人借宿或讨水或休息,同一天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做同样的事情?答案只有一个,他们是乔装改扮的东宫侍卫,目的是杀你!”
素珊垂眼沉默,他的目光却凌厉起来:“素珊,我很好奇,你究竟做了什么事能让党羽失了一大半的太子在此时此刻竟无心对付煊王,反而更着急地要杀了你。”
……
煊王府,水月居。
顾青山把他打听来的东宫动静说了一遍,确实如时弈所料,城里遍布太子的人在暗中追杀素珊。大有一种不杀素珊决不罢休的感觉。
“素珊手里,肯定握着一样重要的东西!足以致太子于死地!”白宁的猜测已不似猜测,而是十足十地肯定。
景玺勾唇,笑意清冷:“本王也这么觉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