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静只穿了家居服,头发微散,脸色疲惫,眼角是浅浅的鱼尾纹,说话时候嘴边法令纹也时隐时现,两只手用力握在一起,每一点都昭示着她已经到了极限。
但是刘菲可不这么认为,这女人似乎最擅长演戏,光想想她找外援要人求助的行为,会是这么容易就被逼到这样的人吗?
果然她即便表现得如此狼狈,也没有做出一般中年妇女痛哭流涕求原谅的样子,而是有些颤抖的问,“我想见见白女士可以吗?”
刘菲嘴角才抬起一点,不等她嘲讽的笑容完全拉开,杜静已经迫切地解释,“起码给我最后一个机会,我诚心诚意的道歉,”眼瞅着就声嘶力竭,眼睛里也有了水迹,“不最后争取一下,我身败名裂了也不能甘心。”
刘菲嘴角那一点儿弧度就拉平了,甩着脸子僵硬道,“等着。”接着就向屏幕看不到的地方去了。
杜静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手指还是用力握在一起,她不知道屏幕对面还有什么人,不敢做出丁点儿不合时宜的举动。
足足等了二十分钟之久,刘菲终于不耐烦地走回来,看起来一副被长辈训斥了的不高兴的小孩儿样,把手里的白手套往桌面上一摔,“我阿姨说感谢你这么多年来照顾小远,最后给你一次机会,s星中心广场商店街的福记,明天中午一点,二十分钟。”说完动作有些恶狠狠地关了通讯。
杜静深呼吸了几口气,几乎有些不敢相信会这么顺利。
她用自己女人的心思揣测,果然白思是想给自己这个当年插足她婚姻的第三者一个教训,说不定想弄死自己出气也未可知,必须小心应对。
若是二十年前的白思,杜静对自己的人身安全是很有把握的,以白思那种家庭教育出身长大的贵女,看待自己大概是蝼蚁,根本不屑于搭理。
她当年生气的对象应该是文松,毕竟与她有婚姻承诺的对象是姓文的男人,一定是怎么出气怎么来,然后丢开去过自己的好日子。
但是白思毕竟给关了二十年,想也知道心理状态跟原本不一样,正常人关这么久不傻也得疯,哦,在里面的时候她已经狂躁了不是吗?发疯袭击医护人员的视频自己是见到过的。
这个理由很好,到时候自己带着保镖过去也是合理的。
还应该路上“偶遇”几个媒体,福记是个公众场合,杜静知道它背后的东家,也不是随便就让人在自己店里闹事儿的人,白思倒是挺自信。
杜静在下午等到了那个人派来的帮手,悄悄去商量了明天见面的细节。
文成月在晚饭之前也终于联系上查尔斯,一接通视频就泪水涟涟,“查尔斯,你说我该怎么办?”
查尔斯打量了一番文成月的样子,妆容精致到连耳后的发丝都用珍珠发夹扣的妥妥帖帖,看着泪水涟涟,可是眼睛黑白分明,唇彩完好无缺,哪里是哭的伤心的样子。
眼里就闪过一丝不耐烦,最讨厌演技不到家还要出来丢人的家伙,说出来的话仍旧温柔到有些腻味,“天呐,宝贝儿,一看到你哭,我胸口都堵得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觉得很丢人,可是又找不到人倾诉……”文成月捂着胸口转脸去擦了擦眼角。
“你什么都可以跟我说,你忘了吗?早晨我还邀请你来见我们的父母,”查尔斯耐心倒是很好,“以后我们会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文成月张了张嘴,好像很努力,“……我还是说不出口,太丢人了~简直无法想象!”
查尔斯觉得每一秒都是在浪费时间,心里愈发不耐烦,表面上还是温柔坚持,“你既不能说什么,又让我看到你哭,你是来折磨我的吗?我现在就去让手下的人准备飞艇,我提前去接你。看到你这样哭我实在不能放心。”
提前行程跑一光年的距离仅仅因为看到自己哭了,文成月的虚荣心和少女心都得到了满足,又不是真的不想说,否则也不会申请这个通讯,吞吞吐吐还是张嘴了,“不,不需要,查尔斯,我知道那会耽误你很多事儿。你、你看到今天的星网头条了吗?”
当然看到了,我还知道更多的内情呢,否则怎么会叫你见我的“父母”?查尔斯语气困惑的,“什么头条,你知道我现在工作很忙,哪有心思关注星网上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文成月捂脸,“求你现在去看看,然后我再解释,我实在是说不出口。”
查尔斯皱着眉头去翻屏幕的样子,很快,“s星白家丢了东西,看起来也没多少,有什么值得看的?哦,白家,是你父亲的前妻吗?”然后他侧头好像在跟什么人说话,然后眉头就皱紧了,“抱歉,成月,我很忙,你能尽量快点儿说有什么事儿吗?”
文成月当然不能让他关了通讯,“你旁边有人吗?没有人我立刻就告诉你。”
查尔斯挥挥手,然后转头,“说吧,我叫他们出去了。别担心,什么事儿都有我。”
文成月泪水就又出来了,“那个白思,前几天就联系到我妈妈,因为我妈妈曾经帮我爸爸派人去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