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
此刻!一声声清脆,而又嘹亮的婴啼,响彻在那晦暗的石洞内,尽情的释放着,新生的气息!而这一缕气息,就如同雨后的春雨一般,滋润着每一个,因受到惊吓,而感到彷徨的人们!抚平他们,心中的恐惧,净化那,参杂在善良灵魂中的伤痛!……
“生了!生了!……张嫂,恭喜你了,是个男孩!……”吴英忙得满头大汗,但却流露出了一抹温存的喜悦。因为她这一夜,没有白忙,张嫂顺利的产下了一个男婴。
“好!……让我看他一眼,……”张嫂的身子,此刻十分虚弱,但却不忘,要看自己的孩儿一眼。只是,她这刚刚睁开眼睛,那幸福的眼泪,便顺着眼角流淌了下来,竟然花了她的双眼,即便自己的儿子,就在眼前,她也根本看不清,他的容颜!……
“张嫂,你刚生完孩子,身子还虚,还是等一会再看吧!我先给孩子擦擦身子!……”吴英安抚了一下张嫂,便给孩子清洗。而就在这个时候,却有人在石室外打着报告道:“报告政委,老爷岭大捷,但有很多战士都受伤了!还有大队长,他又晕倒了!您快去看看吧!……”
“大兵又晕倒了,他?……”吴英刚想问,是不是他又受伤了,但却觉得,此刻问也是白问。只是此刻,孩子沾在她的手上,她却不知如何是好了。然而就在这时,还是李大娘,开口了。
“吴大夫啊!你快去吧!……这孩子,我来照看,这孩子,我也生了几个了,我会弄!……”此刻说话的,正是李大娘,而这李大娘,究竟是何许人也?李大爷的老伴呗!当然了,这个问题,又开始头痛了。又牵扯出来一个李大爷。而在这里,要简要的介绍一下,这花白头发的老大娘,她乃是李村长的夫人。所以,大伙都称呼她为李大娘。就是这么一档子事。
但不管怎么说吧!这吴英是倒出手来,带着医护班,急忙赶往老爷岭。只是此刻,再见这老爷岭,早已是满目疮痍,很多房屋,都是损毁严重。而且,特别是村东,一大片的房屋,都被炸得坍塌了。到处都是腥红的血迹。单只那战死的,战士遗体,便排满了整条村路。也根本数不清,这一场战斗,究竟死了多少人,反正是一个挨着一个,都在那摆着。而且有的战士的遗体,早已残缺不全,看起来十分凄凉。
然而,这却不算什么,因为甚至有的战士,竟然连尸体都找不到了,唯独留下一些染血的衣物堆在那里。也算是战士们,将他的魂招来了,日后一同埋在烈士墓中!……
“小吴,你总算来了!……赶紧跟我走,有几个伤员,伤得很重,特别是大兵,已经昏厥了,我们怎么叫他,都叫不醒!……还有那哑姑,别看她不说话,但那姑娘却疼得满脑门子都是汗,还有那破戒,两只手的虎口都裂开了,手肿得就跟馒头似的,……还有一头大老虎!……”此刻,招呼吴英的,正是老班长,而且他焦虑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不过即便如此,吴英还是听到了,那‘老虎’两个字。
“什么?老虎?……”吴英此刻,是头脑有些发蒙,因为她也一夜没合眼了,守着张嫂等孩子降生。所以生怕是自己听错了,于是诧异的反问道。
“唉!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你去看看吧!……还有不少战士,中枪了!……走!……”说着,老班长便在前面引路,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驻地医院,但见这大院里,此刻竟然躺着,将近二十几轻重伤员,但唯独齐大兵、哑姑,那傻大猫,还有另外两个战士,伤势比较严重。而看到此处,吴英也是眉头微蹙。但这种阵仗,她早就经历过不知多少次了,所以应对起来,也是应对自如。但见她随口吩咐了几句,便将医护班分配下去。一拨人去检查重伤员的伤势,做简单的应急处理。而另外一拨人,着去帮轻伤员,做一些小手术,或者缝合撕裂的伤口之类的。而她呢?则去检查哑姑,与齐大兵的伤势。
“哑姑!你的胸骨,又有些错位了!……我这次帮你接上,你一定要好好修养才是,否则牵动了脊骨,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吴英看了一眼哑姑的伤势,便不再耽搁,因为哑姑这伤势,可大可小。往大了讲,她此刻胸骨有些错位了,倘若一个不小心,牵动了脊骨,那她这后半生,便会成为瘫子。所以,即便是吴英,也不得不小心对待,抬起手来,缓缓的将哑姑的身子放平,然后一只手托着哑姑的腋下,而另外一只手,却平伸她的胸前,然后猛然按下。只闻听一声骨响过后,哑姑的胸骨,算是复位了。
“啊!……”哑姑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之后,身子便软了下来,紧接着仿佛那痛苦有些舒缓,然后便沉沉的睡下了。
“呼!……先让她这么睡吧!一会再上夹板固定!……”吴英喘了一口粗气,却径直来到了齐大兵身前,但见这个越来越消瘦的男人,早已面无血色,牙关紧咬,即便是人中都被掐出血来了,也未曾醒过半分,就如同死了一般。
“大兵!大兵!……”吴英拔开齐大兵的眼睑,轻轻呼唤,但齐大兵却并没有半分反映。
“唉呀!好烫!……”吴英探视了一下齐大兵的额头,感觉十分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