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老鸦岛是汪洋孤岛,方舟坪乡本就是一个远离甫港县的海岛,石柱湾村差不多就是岛外之岛,再出去一百多海里才是老雅岛,可见其远离大陆位置偏僻。更有一条,此岛周围海流活跃,海底构架复杂,不但航道远离,就是捕渔也不易下网,不是被海下岩石挂网,就是因为海沟纵横难以封网,鱼都从网底沟隙中溜走。一网围拢能捞上来的不是浮层小鱼便是了了无几,油钱都捞不回。也难怪宋晶兰在此半月有余,却始终难觅一丝船影。但老雅岛气候宜人风景秀美,更宜人居物长,那几只山羊长得膘肥体壮,这一片番薯也是茎粗叶茂,山岙里更是草木葱郁。
但是,眼下的宋晶兰却已面临无米可炊的困境,几天来的无米饮食,令她脸现菜色身心憔悴。也幸亏有这片番薯地,虽然番薯的个儿尚未长足,但每一株里都有一两个超过一斤的。宋晶兰无法断定自己将在这里停留多长时间,她相信最长可能需要到年底才会有人来,那时岛主应该会来收获番薯和山羊。而到年底差不多还有三个月时间,三个月,把这些番薯连茎叶全部吃光也撑不到,二个月也撑不到,除非把这些山羊都吃掉。而宋晶兰从小到大却从未吃过羊肉,更何况在她看来这些山羊就是江洋的化身,宰杀这它们,破坏岛上的人羊和谐关系不说,几乎就等于宰杀她的心上人,这是她决不可能做的事。那么接下来她只能吃那些发霉的词料,这就无异于食粪果腹。她要尽量避免或延缓这一状况的出现。所以,宋晶兰现在每天尽量只吃一餐实在受不了吃两餐,每餐一个番薯外加海边捕捉的小海鲜,小海鲜靠碰运气,有时候多些,有时候少些。为捕获这些小海鲜,她没少吃苦,还差点被海浪拖回到海里。
昨天早上起来后,宋晶兰在水沟里洗了把脸,喝下几口凉水,便去海边拾小海。她是前天中午才吃过一块番薯和一点海鲜,腹空如虚不用说,眼前都冒出了金星。恰逢涨潮,她知道有几处洞穴能引来青蟹寄居,便逐个去找,终于在一处岩石缝中发现了一只支眼望潮的大青蟹。有它,今天一天的营养能量也就够了,晶兰一阵欣喜。可是,真要捉它难度是明显的,离潮头太近,蟹太大,要把它从石缝中抠出来需要时间。面临的危险是明显的,但猎物是诱人的,宋晶兰没有多想,决定冒险。她找准了一个能站住脚,又能顺手攀住一块坚石的位置。当她把第一根柴棒伸进岩缝,让青蟹的一只脚钳钳住时,身后一个浪头过来闷在她的腰身以下,宋晶兰幌了一下,把第二根柴棒伸进去,青蟹犹豫了一下,本能地伸出另一只大脚钳一把钳除柴棒。宋晶兰慢慢地将青蟹往外拖,眼看快到洞口了。这是一只雌性青蟹,蟹壳下面一定满是膏黄,当时正值农历八月底,是青蟹最肥最具营养价值的季节,有道是“八月蝤蛑抵只鸡”说的是农历**月期间一只青蟹的营养可与一只鸡的营养相媲美。青蟹自持已控制了时方的兵器,大胆出洞,看对手如何出招,宋晶兰捕蟹心切,见青蟹来到洞口,将两根柴棒同时向上翻转,青蟹不肯放钳,却吃不住蟹腿被扭曲的疼痛,坚持了一会,只好放弃大钳转身回逃。宋晶兰见对方武器被收缴,收了两只大蟹钳,大胆地将手伸进石缝去捉那青蟹。不料想一个潮头闷上身来,将她整个人往后拖。也许是天意吧,居然又是那青蟹救了她的命。原来宋晶兰伸进岩缝捉蟹的手恰好抓住了那只大青蟹,正要往外拿时,位置不正,被岩石卡住了。潮头闷上来时,宋晶兰死死抓住青蟹,抵住了海浪的拉力,捡回一条命。在新的潮头扑上来之前,她将石缝里的青蟹迅速移位取出,可怜的大青蟹不知是被卸了两只大钳痛的还是被卡的,已经奄奄一息,连两只眼睛都已支不起来了。宋晶兰不忍心吃它,这青蟹刚才可是救了她的命,她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回岩缝中迅速离开,去找别的小海鲜。
对于番薯地她也是保护性挖取,每挖开一株只取下最大的一块,其余原封不动覆土回填,就如挖笋,希望小的还能再长大。早上起来后,她觉得精神比昨天好多了,也许是那两个大蟹钳发挥的营养作用,总之,觉得自己身上有力气。她挖开一株番薯下面的半边沙土,将其中最大的一块摘下,然后将昨天产生的草木灰和一些羊粪及垃圾放在番薯取下的空穴中,将沙土回覆。做完这些后,她依然去海边拾小海,今天运气不错,居然捉到一条虎头鱼和两只不小的青蟹。这条鱼说也奇怪,居然卡在昨天那只青蟹钻过的石缝中,那只青蟹己经不在,不知是被鱼吃了还是跑了,总之是那条鱼的头被卡在了岩缝里,它无法随潮回海,留了下来,被宋晶兰轻易取出,鱼不小,足有两斤重。有了这些海鲜,宋晶兰享受了一次难得的美食。
饭后无事,她想起那天岩洞探险的经历,那草药疗效不错,脚伤己经痊愈。如果自己小心点,带足松枝,慢慢往下走,那里也并不见得有多么可怕。那些古画虽然真假难辨,但供闲适之时欣赏阅读还是上品,应该去取来。如此一想,宋晶兰找了几根松树爿,点燃一支,再次进洞探险。
无名岛阿海屋内的江洋昏迷不醒已好几天,阿海以为他已做了现代梁山伯随他的宋晶兰魂归离恨天了。只是因为每天早上起来摸着他的鼻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