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退回房内,依然跪坐在琴前,心道:不用急,还会有第三次!
但这次他又猜错了。一直坐到鸡鸣时分,却根本没人来打扰,诸葛亮心想:莫非这次我是中计了?
以手掩口,打了一两个呵欠,诸葛亮以手支额,准备在几案上小憩片刻。
刚闭上眼神游了半刻钟,门外又想起了敲门声:“诸葛贤弟!诸葛贤弟!”
诸葛亮从几案上一跃而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心道:好你个庞统,到底来了!不过不能被你看出来我一夜没睡,于是他等了一会儿才懒洋洋地去开门,有气无力地问庞统:“庞兄何事?”
庞统看着他红通通的双眼,心道:兵者,诡道也。这次你可吃了我的苦头吧!让你用见琴王的事叫我扛着女人!让你帮着女人说话!
他开心得差点笑出声来,但勉强忍着,挤眉弄眼地问诸葛亮:“贤弟为何双眼红红?”
诸葛亮心知被他看破,也不跟他一般见识了,还是江四九的病情要紧,问道:“庞兄不是来找我说闲话的吧?江小姐病情如何了?”
庞统脸上的笑容扩大:“已经瘫在那里,不动了。”
诸葛亮拊掌道:“药效应该已经过去了!我先收拾一下,劳烦庞兄先去照拂一下江小姐。”
庞统因为气已经出了,现在胸中倒是颇为宽广:“好!愚兄先走一步!”
诸葛亮望着他的背影,不由得摇了摇头。
接着他回到房中,再次收拾了一些药物以及急用的细布,来到江四九所在的房中。
江四九果如庞统所说的那般,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头悬在塌前,长发有些汗湿、凌乱,垂到了地上。
其时天已微明。
诸葛亮擎起油灯,靠近细看。庞统也走了过来,不懂装懂,皱着眉也看。
诸葛亮随手将油灯放进庞统手中,再给江四九把脉,许久之后,方才松开。
庞统问道:“怎么样?”
诸葛亮道:“药效应该已经过去了,她的脉象比较平稳,不过却有些虚弱。”
庞统问道:“虚弱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
诸葛亮道:“不错。我前天替她把伤口上了药,现在要换下旧药,涂上新药。而且经过昨夜,她出了一身汗,汗透重衣,现在冷风一吹,如果不给她换下衣服,也许真要受寒了。”
庞统道:“不知道这里的驿丞有没有母亲、妻子?”
诸葛亮缓缓摇头:“没有。——我昨日已经问过了。”
庞统闻言,张大了嘴:“——那么,谁……谁给她换?”
诸葛亮道:“当然是你。”
庞统差点跳了起来,但诸葛亮又道:“还有我。”
庞统急道:“但……但男女……”
诸葛亮道:“医者父母心。你我只要不心存邪念,无愧于天地良心的话,何事不可为也?庞兄又何必为礼所困呢!”
庞统反驳道:“你不为礼所困,为什么总要我扛着她?”
诸葛亮好整以暇地道:“那只是因为我力气不如庞兄大而已。所谓能者多劳,诚如是也。”
庞统气道:“你拿我当苦力?”
诸葛亮道:“好了好了,你我就不要再做这种意气之争了,江小姐的性命重要。庞兄,麻烦你解开她的腰带,把上衣宽下来,我好上药。”
说着,他拿出一个白玉瓶子,等着庞统上去给江四九“宽衣”。
庞统虽说平时疯疯癫癫,一点不把礼教放在眼中的样子,但毕竟是个从未接触过女性的男子,让他去给江四九宽衣,无异于要他的命,当即急得双手乱摇:“这怎么行?这使不得!”
诸葛亮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见他面颊涨得通红,急得连汗都出来了,心里暗自好笑:“庞兄,莫非是不敢么?”
庞统瞪着他,把手中的油灯交回他的手上,又瞪着晕死过去的江四九,内心挣扎了好一阵,才伸出双手,颤抖着伸向江四九,在快要接触到她身体的时候,又缩了回去,再伸出去,又缩回去。
如此再三,忽然他把手重重地收了回来,回头对诸葛亮没好气地道:“对!我是不敢!——你敢的话,为什么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以上!~~
发晚了抱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