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自己房间,反扣上房门,三人憋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声虽大,还好隔着廊道和两道厚沉的岩石门板,“乌都舍”正在喧闹,因此都没听到。
克洛泽丹捧腹大笑,手指德塞奇,笑不成声,“南洋鬼,……,哈哈哈哈,南洋鬼,……还要,还要封你做海区长老,呦呵呵呵呵,……,海区,海区,……长老,呃嘿嘿嘿,……,哎呦,哎呦,笑死我了,……喔嚯嚯嚯嚯,……”,他弯腰狂笑,几乎断气,又指着巴赫鲁图曼,抽搐身躯,眼中流泪,“老二,老二,……,你还尿个,嗨嗨嗨嗨,……,尿个什么劲呦,啊哈哈哈哈,……”,近乎癫狂。
巴赫鲁图曼和德塞奇此时怒气尽消,大笑难抑,不断地抹着眼泪。
三人笑了好一阵,巴赫鲁图曼和德塞奇先缓住情绪。笑了半天,只觉得口干舌燥,巴赫鲁图曼拿起桌子上放的贝壳碗,喝了口水,正色说道:“这帮‘乌都舍’,看来都……”,话刚说一半,突然脑海中闪现出众人七嘴八舌,阿谀奉承的丑态,“噗嗤”一下又笑了起来,恰好德塞奇也正在喝水,“噗”地将刚入口的清水喷了一地,克洛泽丹的笑点更被激活,直笑得躺在床上滚来滚去,已经说不出话,手舞足蹈。
好不容易,巴赫鲁图曼和德塞奇收住笑意,克洛泽丹又指着他俩,比划取笑,二人相互对视,心意互通,一起扑到床上按住克洛泽丹,照着屁股、大腿、肩背等皮肉厚实之处,一顿老拳伺候。那克洛泽丹早已笑得全身脱力,无力挣扎,任由二人捶打发泄。
打闹宣泄一番,两人的怒气笑意全部释放,逐渐恢复平静,只是克洛泽丹,死一般趴在床上,“哎呦,哎呦”地呻唤不停,不知是笑的腹痛还是被捶得酸麻,时不时还“呵呵呵呵”地痴笑不停。
此时,餐厅中的喧嚣也停了下来,想必众“乌都舍”在商议重要之事。
巴赫鲁图曼低声说道:“德塞奇,那个叫冬术和奥伦库的两个人你听说过没有?他们好像是冲着咱们海区内的阿都纳塔人来的,还提到你和我们卡塔人,可惜我听的不全,不知他们要做什么,你又听到多少?”
原来卡塔人和阿都纳塔人虽然使用同一种语言,但是由于两个种族之间相互隔离时间久远,使用的词汇和发音便产生了许多差异,各个海域不同部落人们的措词口音也不尽相同。
因此就刚才“乌都舍”的谈话,巴赫鲁图曼和克洛泽丹二人实际上听懂理解的内容仅有一半,还有些谈话对方刻意压低了声调,两人的听觉不及德塞奇灵敏犀利,更是完全没有听清。
德塞奇瞥了一眼克洛泽丹,说道:“哼,要不是这卷毛大眼的长须贼,咱们还能多听一会,现在可好,他这一憋忍不住,连累着我们一块出来了。”
克洛泽丹听德塞奇骂他是“卷毛大眼的长须贼”立刻正中笑点,又呵呵嘿嘿地笑了起来,二人见他是笑得收不住了,也懒的理睬,继续商讨。
德塞奇接着说道:“叫冬术的那个贼滑头与迁徙过来的那批北海鬼有勾连,只是从未听过,肯定不是在部落生活;那个叫奥伦库的臭秃头,好像来头不小,还是“乌都舍”帮会的头目。哼,居然敢在老子的地盘上如此撒欢放肆,简直没把我放在眼里,老子硬是要他知道知道厉害。”
德塞奇本来憋着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却又被“乌都舍”众丑和克洛泽丹逗得大笑,此刻想想之前对方侮辱自己时傲慢不屑的语气神情,又恼火起来,讲话时难免多了几分匪气。克洛泽丹又被引发笑点,笑个不停,还咳嗽起来。
巴赫鲁图曼安抚德塞奇消火,微笑着说道:“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他们不是也很怕你吗?不要生气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搞清楚他们的意图,想办法怎样对付他们。你还没说那伙人到底想干什么,你到底听清楚了没有?”
德塞奇长长吐了一口气,低声骂道:“这几个臭鱼烂虾,敢打瓦泰札摩的主意,他们准备抢我们部落的渔场。”
巴赫鲁图曼非常吃惊,他对阿都纳塔人知晓颇多,结识德塞奇之后,对他们的文化习俗、生活习惯等各方面更加深入地学习了解。因此他明白一个阿都纳塔部落失去渔场就意味着失去了生存的基础。
巴赫鲁图曼问道:“这可不是件小事,我们不能坐视不理,你打算怎么办?需要我们做什么?”
德塞奇心中着急,随口说道:“这帮‘乌都舍’看样子只有八个人,臭秃头奥伦库像是个难缠的货色。只靠咱们三个人怕是还应付不来,而召唤牯犸战队,只怕是等不急了,要赶紧去部落,通知大伙做好防备。”
“不要急于暴露,……,噢呵呵呵呵,……”克洛泽丹本想提醒,只是还没说完,却又笑个不停。
巴赫鲁图曼劝道:“不错,现在敌人还没觉察,我们先不急着露面,也不清楚他们的行动计划,不妨再仔细研究一下,伺机而动,……”话音未落,只听得门外走廊中又响起脚步声,想是那帮“乌都舍”要离开客栈了。
巴赫鲁图曼迅速拿手掩住克洛泽丹的嘴,怕他笑出声来,德塞奇则一猫腰贴到门边,凑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