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你少见多怪的,你也不看看多少留学生都剪去了这脑后之猪尾,好清爽啊!我倒了宏文书院与几个同学交了好友,一商量就说剪了便剪了!好叫满清鞑子知道我汉人不惧他们!!哈哈哈。”
原本退学时候王东还有些萎靡不振,情绪低落,颇有些愤世嫉俗之感。只是这一个多月下来,人却又重新开朗起来,变回了之前那个热血好客的王东,怎能不让刘继业为好友感到高兴。
“右立来的正好;你我兄弟月余未见,随我一起叫上伯先,附近找一家粤省之人开的茶馆,去饮早茶!”
王东自然答应,于是刘继业便上楼从保险柜中拿了笔钱,又换了身衣服,便与王东朝赵毓声住所步行而去。路上王东打趣道:“文鹿,你昨晚所待的地方,怕是红粉场所吧?浑身都是胭脂味道,哈哈哈哈!”
已经想清楚了的刘继业只把昨晚当作是成熟前的最后一次疯狂,听到王东的取笑只是一笑,随便应付了几句。不一会儿来到赵毓声住所,敲门半天却无人答应。想必是随公使馆外出考察了。本来想好的兄弟三人聚会只能作罢,刘继业在门缝间插入一张小纸条,两人便来到学校附近的一间茶馆中。坐下后用官话点了粤菜点心,要了壶菊花茶和瓜子,便聊起天来。
“说说你转学到宏文书院后发生了什么趣闻?”
“遇到了两个有趣之人;一个是巴蜀邹容、一个是湖广张群,还有浙江陈干生,都是顶豪爽之人啊!下次有空给文鹿你介绍介绍!”
接下来便将四人一起干的一些胡闹的事情说了说,如何在学生中宣传革命、如何捉弄清廷派出的监督官、如何经过商议后一起剪了辫子,被监督官责骂后奋而反驳,反让对方说不出话来。
完了王东故作神秘地小声对刘继业道:“此事你别告诉他人,我们四人最近准备做一件大事!嘿嘿嘿,保证让那姓姚的走狗再也不敢随意乱吠!”
问了几句王东就是不说,刘继业也不再在意。
忽然刘继业想到今天晚上约了一起去邹容地方吃酒,想到王东也认识邹容而且似乎还很熟,便出声问道:“话说右立你今天晚上有何安排?”
王东却不怀好意地看了看刘继业:“文鹿,莫不是又想去烟粉之地了?那可不行,晚间我已经约了人了。”
既然王东有事,刘继业就不再言语。接下来两人又聊好一会儿最近王东感兴趣的社会主义,他很是兴奋道:“西方有一贤者卡玛斯,提出了能够让天下不再有饥饿、不公、战争之理论,名为康姆尼斯宣言!很是有意思!我推荐了给张继和邹容,他们也纷纷说好!此主义在俄国亦有许多追随者,不亚于无政府主义呢!”
刘继业却忍不住出声道:“理想众人皆有,只是过于理想而不可行,最终亦不过妄想罢了。这康姆尼斯我也了解,只是人类之**一天不除,不公一天就不会消失,卡玛斯公之愿望,怕是近百年都无法实现的了。”
"是是是!文鹿你道理就是多。等我读完论‘卡比特立思慕思’再来与你一一辩驳吧!"虽是如此,但王东颇不以为然。
两人聊着很开心以至于忘了时间。一壶茶喝到下午,王东从怀中掏出表来一看,才慌张道:“时辰不早了,我还有约要赴,下次有时间再聚聚吧!”
看对方有急事,刘继业也不再强留。和他约了下次再聚的时间,承诺一定会来早稻田玩玩后便与他道了别,往宿舍的方向走去。路过隔壁时看到对方门上贴了一张纸,上面写道:‘女人本是两脚狐,一入女人万事无。可怜祖国苍生血,供养倭姬叫不敷。‘
刘继业嘲讽地摇了摇头;这户人家住着一个湖北官费同学,同在成城学校读书,只是时常缺课,也不用工,终日游玩花丛中很是花费了不少钱。后来据说和他好友借了五十多块钱不还,两人因此闹翻,估计便是其要帐不得的友人写的讽刺打油诗。
刘继业来到日本四个月,说实话平日接触的留学生大部还是以这类玩家居多;真正热心革命的,或者如蔡锷般肯用心读书、刻苦学习之人那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无心读书、玩牌赌博、日夜****、不务正业、终日只与同乡、同好之人游耍,来日本纯粹为了混一个文凭,在日本的中国留学生中起码一半是这样的人。
一开始刚来日本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到后来听他们说话中三句不离女人,五句不离骰子,刘继业就知道想成大事还是少与此等人接触。
再次告诫自己,昨晚之事不可重复。
为了实现心中梦想的第一步,首先就要完全加入革命的阵营中去。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相比起蔡锷这类十三岁就中秀才逆天猛人,自己作为中人之质在智商方面实在是要甘拜下风。唯一所长的,就是后世带来的经验、眼界、思维能力,和大致知道历史的走向了。但是在实际处理问题,特别是自己想要在接下来的革命风云中,能够拥有自己的一片天地,就不可避免地与各类英雄豪杰打交道,需要赢得人才的认可、支持、乃至最后服从,从而掌握自己的势力。
刚刚穿越时随遇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