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牢狱学医
当天晚上，刘浪没有睡好。
不知道是因为终于当了外役心情兴奋容易思想亢奋胡思乱想，还是新换了地方让刘浪短时间难以入睡。
刘浪只是感觉自己躺在外役号室的铺板上，浑浑噩噩，迷迷糊糊，说睡着了吧，自己脑子里又十分清醒，号子里其他人咬个牙说个梦话什么地都能有感觉到，说没有睡着吧，眼睛还是闭上的，意思还是溟濛的。
在这种状况下，刘浪觉得知己的思想是天马行空无边无际，放佛想了很多很多东西，但是猛地睁开眼睛强迫自己完全清醒过来，又不知道刚才想的是什么，好像什么也没有想。
就这样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刘浪度过了当了外役后的子一个夜晚。
清早起来，刘浪第一个跳下铺板。其实他早就想起来了，但是又怕自己起来的动静影响到其他人，一直在床上挺着，在被窝里悄悄的穿好了秋衣秋裤和毛衣毛裤。所以已得到起床的消息，第一个蹦起来穿上外衣，跳下铺板。
看守所每个号子的格局都是一样的，一样带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在其他人还在穿衣服的时候，刘浪已经匆匆洗漱完毕，走开门口。
当看到并没有完全关闭严实的外役室号门的时候，刘浪恍然间好像明白了自己昨晚上没有睡好的原因。
外役室的号门，晚上是不上锁的。
也许是在封闭的号子里呆了一年多习惯了吧，猛地到了一个不封闭环境反而睡不着了。
哪怕这种封闭是对自由的一种禁锢。
刘浪刹那间想到了关在笼中刚被放飞的小鸟，理解了为什么刚飞出鸟笼时那种四顾茫然一时不敢飞远甚至显得有些不怎么会飞行的样子。
刘浪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平复了一下一时有些激荡的心神，拿起放在高门口铺板上的扫帚。
说来也奇怪，普通号子里，都是狼煞在第一个最靠近门口的铺板上睡觉，往后依次是二板儿三板儿份子打饭的干活儿的倒纸篓的刷毛驴儿的。但是在外役室，大家却是都一个挨一个靠着最里面睡觉。
也许是普通号子里这种排位的顺序有着某种原因吧。刘浪私自分析，狼煞最靠近门口，是有着把关的意思，守住号门怕有的人不老实越狱？还是最靠近门口出去的时候可以第一个出号子，暗含着最先出去的良好愿望？
刘浪百思不得其解，或许是二者盖皆有之吧。
至于外役，都是已经判过刑且刑期已定剩余时间不多的，谁先出去时间已经明了，不用那些虽然没好但是愿望只能是愿望的愿望。再说能当外役的都是管教们确定不会越狱的人，也不用看着，外役室晚上号门不锁就是明证。所以也就靠里面睡觉了，天凉了，门口风大。
于是刘浪不再想这些，拿着手中的扫帚刚要出门，准备刚当外役，自己勤劳一些，表现表现。
这时已经穿好衣服下了铺板正准备洗漱的麦道看到了拿着扫帚的刘浪，作为老鸟的他当然理解刘浪的想法，但是他却开口制止了刘浪。
“刘浪是吧，你把扫帚放那儿吧。你是负责医务室的外役，一般不用你打扫卫生，除了迎接检查大扫除的时候外。虽然我们也想多个人打扫可以轻松一些，但是你这样会让我们挨管教的批评的。”
刘浪猛地一个激灵。
好险，幸亏麦道提醒。
否则的话自己就犯错误了。刚刚当外役的自己还不被大家所了解，万一别人认为自己的举动不是想表现一下而是给他们挖坑，这就糟糕了。
幸好麦道出口提醒，也幸好外役都是各负其责，一般工作上没什么交集，也就没有号子里的那些矛盾，也就没有那么多争斗。
刘浪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说自己不知道这个规矩，没想那么多，就想着自己起来了就先打扫打扫。
好在三位同号的外役都没有多想，也许认为刘浪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也许就是认为可以理解刘浪刚出来想表现一下的想法，也许他们自己以前也曾经刚当外役的时候也犯过类似的错误，不管怎样，反正都没有责怪刘浪的意思。
高昆说话了，
“没事儿，你去忙吧，你还是先去医务室，先把医务室的卫生做一下吧，那是你的本职工作。如果你想表现，那以后我们自己号子里的卫生你就多打扫一下吧。”
刘浪知道高昆是负责小卖部的，是老孙管的嫡系，小卖部又属于看守所比较紧要的位置。
于是刘浪赶紧答应一声，就看门而去。
来到医务室，刘浪敲了敲门，刚敲两下，医务室的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苟医生肩上搭着毛巾，一手端着一只军绿色的军用牙缸，一只手拉开医务室的门，冒着白沫的嘴里还插着一只牙刷。
苟医生昨晚值班没有回家，早晨起来正在刷牙，所以这么快就打开了医务室的门。
见是刘浪，苟医生闪开房门转身回去继续刷牙。
刘浪走进医务室，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