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和机会把握能力,让刘浪此时的动作已经变成了下意思的一种反应。
“嘭”的一声,赵宗山被击得双脚离地往后退出,不,应该是飘出近一米的距离,边飘边口吐莲花,把刚喝的菜汤都吐了出来,双手抱着肚子倒在地上,身子弓起,像一个煮熟的大虾,哼哼的呻吟着。
小时候的基本功不是白练的,四年多的军队磨砺不是说着玩的,尤其是军队的格斗训练都是着眼实战,一招一式看着简单简洁但是都是讲究机会把握与一招制敌,是讲究战时以命相搏的招式,没有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既然决定动手,就要展示出极强的格斗能力,既能干净利索的把对手击倒,又能震慑住蠢蠢欲动的其他人,让别人以后不要惹自己,刚才那几个人的动作都让刘浪看在眼里,包括狼煞二板份子的情形也让刘浪对自己动手的选择多了分自信,少了点顾虑。而且,这里毕竟是在号子里,赵宗山也不是战场上的敌人,既要达到震慑的目的,又不能把他打得太狠,尤其是不能露外伤。所以,刘浪选择了人的身体最柔软的,一击可以让大多数普通人痛的失去抵抗能力或抵抗意志的,又不易留下外部伤痕的----腹部。
说起来,是在观察了这么些外部情况又经过心理的多种分析才做出的选择并在身体肢体的动作上体现出来,但其实只是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而已。
一击制敌!
刘浪一看赵宗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和反抗的想法,赶紧放下拳头,低头小意地走到关波的跟前,蹲下来,
“老大,对不起!他一再骂我的父母,我没能忍住,如果坏了号子的规矩,就请您责罚我!”
狼煞关波眼中的惊异慢慢退去,深深的看了看刘浪,
“你出手是不对滴,但是他先出手,并且一再骂你,你也是自卫。我们谁没有父母呢?都是娘生父母养的,如果辱骂我们的父母还死忍着还叫人吗?不过以后要听从我的处理,不要擅自动手,都这样号子的规矩何在?不就乱套了吗?石管把8室交给我,如果乱了,老惹事,怎么能对得起管教?这次的事我就不报告管教了,下不为例!起来去收拾饭盒,赶紧把饭盒和桶洗干净,外役一会儿就来收家具了,以后你别倒纸篓了,就打饭吧,宗山你以后就帮着弄弄活吧,最近活多,你是老人,手快,其他的二板安排下。”
刘浪赶紧起身收拾,清洗饭盒和汤桶。众人赶紧走开低头去糊皮子,走到一个戴脚镣的中年人跟前时,那人意味深长的看了刘浪几眼,没有说话。刘浪只知道他是干活的,来的时间也不长,还不知道他的具体名字,是整个号子目前唯一一个带着刑具的人,不过也就没放在心上。
刘浪清洗干净饭盒,码放好饭盒在靠水池的饭柜里,把洗好的汤桶提到门口,这时赵宗山也已经爬起来,低着头,催头丧气的糊起皮子了。
监门打开,外役拿走了汤桶,一会儿又担了一桶热水送进号子。刘浪把洗好的饭盒又拿过来分好,份子拿出一个用小棉垫子围起来做成的方不方圆不圆的东西,从里面掏出一个大号饮料瓶,拧开盖递给了刘浪,刘浪知道,这是号子里的保温瓶。份子又递过来一个用小号饮料瓶斜着剪去靠底部方向一多半做成的水漏斗,刘浪接过来先灌了慢慢一瓶热水,又给狼煞关波的水杯加满热水,然后按二板三板份子往后的顺序给每个饭盒添上水,把水桶放到门口等外役一会儿过来取。
糊皮子正常继续,大家都是低头糊着手中的皮子,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只不过刘浪感觉到身上时不时有几个目光不经意的扫过,没人说什么,刘浪也装作不知道,只管埋头糊自己手中的皮子,只是暗中加强了对身边动静的警戒,浑身处于一种随时出手的警觉状态,避免突然几个人扑上来把他摁倒进行群殴。好在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也许是狼煞满意刘浪刚才的态度,决意拉拢他。
下午四点以前,大家都完成了手头的活计,把糊好的火柴盒装进袋子堆到门口,二板走到装刘浪糊的皮子的袋子前随手在上面拿了几个看了看,见质量还可以,就没说什么。五点左右开饭时,把糊好的皮子搬到门外,这个工作是狼煞二板去做的,一是收活的时候管教干部在表现一下,二是可以短暂出去透口气放放风。搬出皮子端进馒头笸箩和汤桶,晚上是面糊糊,晚饭开始了。饭后清洗饭盒汤桶,又打完开水,一天的工作就这样结束。
在狼煞的关照下,刘浪的出手并没有引起一丁点的波澜,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去,并开始担任打饭的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