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这一悟,便完全沉浸其中进入了一个玄妙而封闭的状态。而在完全和外界隔绝之后,时间便变得不那么确定了。
一年时间匆匆而过,这一天早上,两名护士如常一般来到小黑的病房,对他进行例行检查和清洁工作。
看着只能依靠仪器和营养液维持生命,已经瘦成皮包骨头一般的小黑,一名年纪还很小,看上去明显还处于实习期的小护士满脸可惜地道:“唉,这么年轻就成为了植物人,好可怜啊。”
确实,小黑至今也只有二十一岁而已,昏迷之前,才刚刚走出校园准备走进社会。而此刻,干瘦犹如骷髅的脸上,甚至还能找到些许属于少年人的稚气。
年纪较大的那名护士正填写着检查数据,闻言白了小护士一眼:“像你这么说,年纪大的人成为植物人就不可怜了?”说罢,摇摇头,很是冷漠地道:“你要记住,你是一名医务人员。在医院这里,以后每天都能看到不知道多少死亡和凄惨的场面。太过多愁善感,可不是一件好事。”
“知道了,江姐…”
这些道理,小护士又怎么会不明白?只是,知道是一回事,能否做到,却又是另一回事了。要做到对生命的漠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内心中,小护士对于那些医生和护士将病人当成物品对待的态度,还是有些抵触的。
那名叫江姐的护士似乎猜到小护士的想法,淡淡地道:“你知道吗,眼前这个病人的家属,已经在考虑放弃治疗了。前几天才听医生说起呢,可能再过几天啊,这些仪器和营养液什么的都就要停掉了。到时候,这个植物人就要真正死去了。”
“要放弃了?”小护士闻言脸色一沉。
医院的医药费,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担的。一年时间病情都没有好转,再有钱再有毅力的人也难以坚持下去了。从理智上来说,这是所有病人家属都不得不面对的问题。而从感情上来看——所谓久病床前无孝子,漫长的治疗过程,足以消磨掉一切亲情或爱情,这也是人之常情吧!
“啊——”
“干嘛?”正埋头填写资料的红姐听到小护士突然惊呼,抬头望了过来。却正见到小护士一面见鬼的表情对着床上的病人。而此刻,床上一年来都没有动静的小黑,居然已经睁开眼睛了。
当对上那双幽深而神秘的目光时,江姐感觉心灵似乎被某种力量狠狠地触动了一把。
那绝不是男女之间触电的感觉,而是纯粹的悸动,包含着冰寒、恐惧和阴森!!
“啊——”
恍惚是幻觉一般,那种让人心悸的感觉一闪而逝,很快就消失无踪了。毕竟是多年经验的医务人员,红姐在一声惊呼之后,自己也很快就冷静下来了。随后,她以最快的速度将小黑的主治医生找了过来。
小黑的身体很虚弱,但精神却很好——严格来说,摸索出强化灵魂功法,经过一年感悟的小黑,精神之力比起任何人都要强悍得多。毕竟,精神力的强弱可是灵魂的体现啊。而此刻,小黑的灵魂少说也比正常人强大数千上万倍不止吧!
在医生进行细致检查的时候,小黑的家人也在接到通知后迅速赶到了医院。但让小黑感到奇怪的是,来的只有大哥吴风和嫂子张小兰而已。而父母,却是一直未见。
想到自己被父母放弃,小黑心中很是难过。同时,对于父母的凉薄也生出一股怨愤。
刚刚醒来时听到两个护士所说的话,绝对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消息啊!如果自己再晚点醒来,是不是就真的要堕入轮回了?
在长期依赖营养液维持生命的情况下,小黑的身体非常孱弱,就连想说话也有所不能。所以,暂时来说,他只能无声地应对医护人员对自己的摆弄。对于医生询问的话题,也仅仅能用轻微的点头或摇头回答,以表示自己是真的神智清醒。
好半天后,当医生护士们终于忙活完毕。留下一些祝福及对小黑突然好转的感叹之后,全都离开病房了。剩下的大哥和大嫂,顿时迫切地围了上来。
大哥首先凑了过来:“小黑,你终于醒了……”
“小黑,你感觉怎么样?”嫂子和一年前相比,明显瘦了一圈。
大哥忍不住又说道:“小黑,你终于醒了,你这家伙,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
房间里,大哥不停问这问那,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只是,小黑心中怀着心事,相比起大哥的激动,他却显得有些漠然。
他真想问问,爸爸妈妈为什么没来?
时间一长,吴风显然也注意到了小黑的情绪,心里想到什么,几次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忍住没有多说了。
长期昏迷的病人在刚刚苏醒过来后,暂时还无法进食,而且,在这之后还需要一些时间进行康复治疗才能恢复身体。于是,在小黑醒转之后,还需要在医院呆上一段时间。
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小黑望着头顶的天花,渐渐陷入了失神之中。
一年了,想不到这一眨眼就过去了一年……
正恍惚之间,突然感觉身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