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匪徒想弄懂牯牛的真正身世,可是费劲脑汁,还是一筹莫展,看着众说纷纭的大伙儿,羊头讥讽道:“我说嘛,这世界上那有那么凑巧的事情!”郑三炮瞪了他一眼,他赶紧的捂住屁股跑开了。
师爷盯着牯牛,定定地说:“你爸爸一定是李明宗,对不对?”
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牯牛不忍心拒绝,心想,他们说不定是李明宗的好朋友,我就答应了吧,于是乎,使劲地点了点头。
郑三炮好奇了,问道:“李明宗是谁?!”
“咳咳!”师爷挺直了腰杆子,清了清嗓子道,“在明山州的时候,听唐寡白说过,李明宗是衡州府的一个大军官,据说跟蓝城的欧勤要好,我看八成是李明宗把孩子寄养在蓝城欧府,这里面肯定有故事!总之,大当家的,我们这次机会来了!”
“我看未必!”羊头又开始浇冷水了。
“师爷说得对,我也听说过李明宗这个人,重情重义!”猴子这次挺师爷了。
小五子也说话了:“在明山府,我也听说了!”
喽啰们也都附和道:“我也听说了,听十二坊的婊子说,李明宗来了,他们都不收钱!”
“我也听说了!”
“我也有听说!”
郑三炮俯身下来,仁慈的抱着牯牛,含着泪,柔声道:“牯牛,我的好少爷,委屈你了,我说怎么一见面,我觉得你比我的亲儿子还亲那!”
众人也围了上来,想着法子哄着牯牛开心。牯牛没想到,这些个匪徒儿对他这么好,反而不好意思的笑了。
终于来机会了,郑三炮直起腰来,大叫道:“弟兄们收拾一下,到蓝城领赏去!”
午后的太阳照耀在头顶上,像是大火在烤。郑三炮驱赶着队伍,一路骂咧咧的,往前面赶着路。
小五子哀求道:“大哥,歇一歇再走吧,我再也走不动了!”
牯牛一会儿走,一会儿让小五子扛着,时不时回头看一看。他想知道妈妈,妹妹还有叔叔们有没有跟上来。小五子被烦得杀人的心都有了,更要命的是,这少爷一受委屈,还闹着回去找妈妈,他不得不变着各种法子哄他,郑三炮啊,我看,这不是什么李明宗的儿子,简直就是你爹。
牯牛骑在小五子肩头,心想,这么久了,妈妈他们还没有过来,实在忍不住了,往上扒拉着小五子的头,生气地问道:“妈妈和妹妹,为什么还没来?!”
小五子郁闷到了极点,怒吼道:“你妈妈死了,你就别找了!”
这下子,捅了马蜂窝,牯牛不干了,又抓又挠的,吵着下了小五子肩膀,哭泣着要回去找妈妈,妹妹和叔叔他们。
小五子连忙抱住了,哀求道:“牯牛,我叫你大爷还不行么,你就别折腾了!”
“小五子,哪有你这样说话的?”
师爷走了过来,抱着牯牛道:“牛儿啊,妈妈他们会回来的,叔叔他们也会回来的,你看现在到处都没有吃的,等在这里,我们都会饿死的,明白吗?”牯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这样吧,等我们到了前面,找到了吃的,再回过头来找妈妈,好吗?!”
牯牛点了点头,含着泪答应了,牵着小五子的手,跟着队伍一步一回头往蓝城方向走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前面出现了一个残破的村庄。没有炊烟,只有古树上乌鸦乍见行人,扑腾翅膀“哇,哇,好多人哇”地尖叫着四处飞走了,有野狗正在大胆啃食着人类的尸体,直到人走近了,才不慌不忙地逃走。
郑三炮看到牯牛满身臭汗,怕弄死了他,摸着他的头说道,“小子,我对我爹都没这么好,到时候见到你家老子的时候,可要跟我多说几句好话!”
“嗯,嗯,一定一定!”打从娘胎里出来,牯牛的态度还没有这么认真过。
郑三炮叹口气道:“弟兄们,咱们就在这里歇息一晚,不要累坏了李少爷,明日里咱们再早起赶路!”
弟兄们答应了下来,准备找地儿安顿一晚。
“嘘!弟兄们小心!”
郑三炮示意弟兄们隐蔽起来。又一条野狗,目中无人,大摇大摆窜进村里,在刚才逃走的野狗呆过的地方,继续着它的美餐,它没想到,这时候还会有人打它的主意。
郑三炮伸出手来,从一个喽啰手中接过长枪,瞄准了。
“大哥,你瞄准点”,小五子看着郑三炮,比他还紧张。
“呯!”的一声,野狗应声而倒,人群中欢呼雷动,不用郑三炮安排,大家立马行动起来,找水的找水,弄柴火的弄柴火,就近找了间稍好一点的房子,忙活起来。
袅袅的炊烟,在村庄的上空升起,空气中弥漫着烤狗肉的香味。乡村的晚风悠悠的吹着,偶尔送过来几丝难闻的腥臭的味道。
郑三炮全然没有食欲,眼泪簌簌而下,他仰天悲叹道:“周能啊周能,你这个畜生,老子跟你不共戴天,想想我三炮当初在野猪山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到头来却在这鸟不拉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