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雄拦着周能端碗的手,喝道:“慢着,大当家的听我说完,再喝也不迟!”
周能一怔,看着李纯风和刘师爷,哈哈大笑道:“好,敢当面顶撞我周能的,你是第一个,我今天就卖你个面子”。
欧阳雄理了理思绪,缓缓的说了开来:
从清帝下诏退位说道了老袁独裁,从护法运动说到了军阀割据,说到了赵家楼的大火;从马克思主义说到了**的成立,说道了黄埔军校,说道了轰轰烈烈的农民运动。
李纯风静静地听着,思考着,从欧阳雄的故事里,他们明白了,有一种制度,叫做万恶的旧社会;有一种理想,叫人人平等,有一种主义,叫……。
周能也静静地听着,思考着他仿佛看到了熊熊的火光,成千上万的农民在那里欢呼,孟财主匍匐在自己的脚下,瑟瑟发抖。
刘师爷悄悄地想着心事,心里叹道,长江后浪卷前浪,前浪死得很难看,后生可畏,我刘及第看来今生注定要孤独一生了,可悲啊可悲!
李纯风纳闷道:“夫子啊,看不出来,你徒儿有两把斧头啊,你不觉得骄傲,叹哪门子气啊?”
刘师爷看着李纯风,怒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叹气了,我这是高兴得很,你懂吗?”
“高兴,高兴!”李纯风哈哈笑道,“你是嫉妒你徒儿吧,我看你差点儿没哭出来,大当家的,你说是吧?!大当家的,大当家的,你听见了吗?”
周能圆脑袋下,一张嘴裂开着,乐呵呵的想着什么,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
刘师爷幸灾乐祸道:“聋子不听狗叫,汪汪汪,你就使劲的叫吧?”
周能终于从美梦中惊醒过来,望着刘师爷满脸的不悦,骂道:“好你个刘及第,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吧,好端端的学什么狗叫,没来由的把老子的一个美梦给毁了!”
“大当家的,师爷的狗叫声还可以吧?你要不要再听听?”李纯风看着刘师爷得意的笑了。
“不怎么样,要不你试试吧!”周能白了两人一眼,笑嘻嘻的望着欧阳雄道,“听欧阳先生啰嗦了几天,我今日里终于明白了你说什么了,要不这样吧?我再劝你一次……”
欧阳雄打断了周能道:“大当家的,你是夸我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就别说了!”
“哇塞!好好厉害啊!”周能吃惊了,赞道,“这就是我要的人才,我再劝你最后一次,留下来,帮帮我,好么,求你了!”
看着周能认真的样子,欧阳雄很为难的说道:“大当家言重了,我欧阳雄……”
哈哈哈!周能憋不住了,终于大笑了出来,说道,“我骗你的,既然你去意已决,我周能怎么好留了,是吧,师爷?”
刘师爷不知道大当家接下来要说什么,犹豫着还是答应道:“大当家的说的有道理,强扭的瓜不甜,留得了欧阳雄的人,留不了他的心!”
周能怒道:“对个屁,刘及第我告诉你,你弟子要是走了,你的给我找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否则,你就永远做你的师爷,三当家的位置,我空着!”
周能说完,把一碗酒一饮而尽,怒气冲冲地走了。
“大当家的!大当家!”李纯风和一干喽啰大吃一惊,回明山这半年来,难得见他发这么大火,连忙追随大当家而去。
刘师爷狠狠的盯了欧阳雄一眼,怒道:“都是你干的好事!”
欧阳雄点着自己的鼻子,呆立原地,无辜地大叫道:“怎么又是我?我做错了什么?”
刘师爷不再理会欧阳雄,大叫道:“大当家的,等等我!”
炊烟过去,幻化为云,不留下一抹色彩。欧阳雄的这把星星火光,何尝不似这飘散的炊烟一般?他看着远去的一行人,无可奈何的呼叫道:“刘师爷,师傅,等等我,你别扔下我啊!”
斜阳,明山古寺外。军营的弥漫着着一种大战来临紧张气氛,一队队喽啰正在擦拭着枪子,准备着战马,李纯风从寺里探出头来,喝住了忙碌的大牛:“大牛,过来!”
“来…来了!”大牛把马儿交给一个同来的喽啰,走了过来,问道,“二当家,我正在做准备呢,你没看我正忙着吗?”
李纯风望着他,认真说道:“大…大牛啊,呸,我怎么也结巴了,大牛啊,明日里你就被跟着我们了,哥哥有点其他的事情要你去做。”
大牛生气道:“哥…哥,你怎…怎么学我说话?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李纯风拍拍大牛的肩膀:“我怎么会学兄弟说话呢,不小心被你传染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说吧,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赴汤蹈火,上刀山,下火…火海,我大牛都不怕,只要不把我留在山上就行!”大牛心想,这一次看来是又有打仗了,买牛买地的钱有了,还差一些给哑姑家里的彩礼钱,这次忙完了,就回家娶媳妇儿了。
李纯风看着咧着嘴笑着的大牛,笑道:“大牛,想什么呢,看把你乐的”。
“没,没想什么”。
李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