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爷觉得有什么东西抱住了自己的脚,艰难地低头望了一眼,只见得野猪山兄弟们已经倒下去了一大片,抱着自己脚踝的伙计喉咙还在咕噜噜地冒着血泡。
王师爷心底大惊,暗道:我命休矣!他那里还顾得兄弟感情,把手掌上的血往脸上裤腿一抹,拿掉头巾,顺着“陈家亲戚”攻击的方向跑出,一路上只听得枪声大作,到处都是自家兄弟,其死况之壮烈,超出了师爷的想象,王师爷直觉得天旋地转,急忙扶住一幢瓦房的墙壁休息一下,却意外发现了一条笔直的小巷子。
两个周匪手下的精壮汉子在紧紧地追赶着自己的兄弟,而那看那背影像极了羊头和猴子。
“在那边,快追!”周能手下的匪徒们远远发现了王师爷,叫嚣着冲了过来,大叫道,“弟兄们冲啊,一定要抓住他!”
虎口为脱险,脚底能生风。王师爷心里一横,在地上随手抄起一根棒子,朝着巷子深处逃去!
“猴子,羊头别怕!本师爷救你们来了!”王师爷“呀呀呀”的叫着,朝着巷子的两个壮汉冲了过去。
两壮汉只顾着追赶着羊头和猴子,回头瞅看见一个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的疯子举着半截棒子发疯般的冲将过来,慌忙举着来不及装弹的鸟铳前来招架。
羊头和猴子听到师爷的召唤后,急忙转身来救师爷,猴子步伐轻捷,丢掉手中没了子弹的枪,顺手抄起了一块砖头,冲过去,照着后面匪徒的后脑勺就是一砖头。
匪徒猝不及防,软绵绵的躺了下去。另一个匪徒一看势头不妙,推开王师爷要往来路逃命,却被师爷抱住了双腿,还没来得及等他爬起来,就被赶过来的猴子的板砖和羊头枪管儿活活拍死。
搞定了两个壮汉,呐喊声中,那边的追兵又过来了,羊头和猴子急忙架着师爷气喘吁吁的落荒而逃。
羊头和猴子,连同师爷,一路躲躲藏藏,只见到处都是野猪山死难的的弟兄们,远处野猪山方向,还以稀稀落落的枪声传来。
明山府通往野猪山路口,死尸突然多了起来,周能匪徒的人还在检查是不是有活着的,山岗上、河流里、灌木丛中,到处都是横七竖八躺满野猪山被打死弟兄,死况之惨烈,惨不忍睹。
“弟兄们,给我查仔细了,别留下活口!”
“大当家的,这里还有一个活的,手脚好像废了!”
“给我灭了!”
受伤的匪徒已经忘记了求饶,惊恐的转过身来,看着周匪之人步步紧逼的。噗嗤,一刀下去。伤者急忙用残缺的双手企图去挡住刺入胸膛的大刀,可惜无济于事。殷红的血花,在烈日下从他那佝偻着的身躯里喷薄而出,染红了他脚下的土地。
王师爷等人只看得胆颤心惊,心里流血。
一只手突然搭在了师爷的肩膀上,王师爷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血人呲牙望着自己,他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的把血人踢了开去。羊头,猴子他们也是大惊失色!
“师爷,是我!小五子!”血人开口了。
“小五子,你怎么搞成了这样?”
“说来话长!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头上就挨了一下……”
羊头突然小声叫道:“别出声,有人过来了!”
“那不是徐大功吗?他怎么跟周能混在了一起?这小子出卖弟兄们,我现在就去杀了他!”猴子气急败坏,要冲出去。
羊头急忙按住了他,骂道:“别冲动,你这样会害死弟兄们的!”众人也急忙劝说着他。
徐大功走上了河堤,往小五子他们藏身的地方看了看。他大吼道:“郑三炮,你给我滚得远远的吧!野猪山现在是咱们的天下了!”
那边周能喊话了:“徐大功,你在跟谁说话呢?”
徐大功应声道:“大当家的,这边检查过了,已经没有活口了!”
“放屁!大王管他好吃好喝还管他逛窑子,他怎么能这样对咱们大当家呢?”羊头替大当家打抱不平起来。
王师爷制止羊头道:“我看徐大功是有意告诉我们,野猪山只怕是落在了周能那个混球的手里,我们不能再回去了!”
“师爷,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啊?”小五子问道,小五子十岁那年跟爹地要饭到了邵阳,父亲病死街头,王师爷当时收留了他,后来跟师爷投奔了三炮。
“我们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天黑以后再说,野猪山经过这次打击,想要再有出头之日,难啊!”
激战过后,野猪山上,尸横遍野,郑三炮镇守山寨的一百多弟兄全部罹难。郑三炮那号称固若金汤的山寨,还在噼里啪啦的燃烧。大牛紧紧的跟在李纯风的身后,担心死人突然就会翻过身来,抱住他的双脚似的。
李纯风踢开了挡住自己去路的几具尸首,站在一个高坡上冲着忙碌的明山喽啰们喊道:“弟兄们,先挖一些坑,把死人埋了,其他的事情等大当家来了再做定夺!”
“李纯风!”“二当家的!”周能带着一众伏击郑三炮的弟兄们远远的就叫了起来。李纯风连忙带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