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夫妻俩连忙擦干眼泪。李媚儿捋了一把云髻,理了理云裳,脚步轻盈如春风拂柳,腰肢曼妙若杨柳迎风,要紧的把书房门打开。
“安之,有什么事儿吗?”李媚儿吐气如兰。
“禀告老爷和夫人,蓝城县衙欧勤团长手下副官欧平说有要事求见!”王安之低眉侧目,不敢抬头看她。
“不见!”病榻上的王世德歇斯底里地叫道。李媚儿秀眉轻锁,低声道:“老爷既然不想见客,你就回绝了吧!”
王安之看着夫人,不安地说道:“欧平还说了,他给老爷带来了一剂药方,包老爷药到病除,不留病根。”李媚儿轻摆腰肢,扭头疑惑地望着夫君,王世德也是一头雾水,心想,我倒要看看你欧勤要搞什么名堂,主意打定,他冲媚儿点了点头。
李媚儿轻启朱唇,厌恶地说:“你就让他进来吧!”
工夫不大,王安之领着一个二十出头西装革履,身材魁梧年轻人走了过来。王世德在媚儿的帮助下,在床头正襟危坐。看到英姿飒爽的欧府中人,王老爷不愿落了下风,想要下床来,再做一回英雄。
“老爷,你就坐在床上好了!你都被人家气成这样了,还起哪门子的床啊?”李媚儿娇嗔道,话里有话,还捎带着给老公使了回眼神。
欧平一阵昏眩,声音已经够勾魂儿,要命的是还有一股子从未闻过的女人香味沁人心脾,李明宗少爷那句“问女那得美如许,为有暗香扑鼻来!”的诗作乍然闪入脑海。他不敢多想,急忙双手抱拳道:“在下欧平,欧勤团长手下副官,见过王老爷和王夫人!”
李媚儿低眉回了个万福,欧平找准机会,瞥了一眼,不由得心头一凛,心底惊叹道:好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儿!都徐娘半老还能有如此美丽动人,撩人心魂。无怪乎当年蓝城学宫的那批混混们会为她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还险些儿闹出人命。
欧平咽了咽口水,不敢再看,再度抱拳道:“王老爷,欧团长委托敝人给您带了个消息来,不知……”欧平欲言又止。
王老爷挥了挥手,王安之识趣地诺诺退了下去。欧平又看了一眼王夫人,说道:“王夫人,也请你回避一下,可以吗?我有些话想单独跟王老爷说!”
王世德火了,气不打一处来,喝道:“大胆欧平,在王府,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跟夫人说的,这里是王府,不是欧堡,请你不要太过放肆!”
欧平不为所动,坚定地说道:“王老爷,欧平别无他意,只不过临出门时,团长特意交代过,有些话只可以跟老爷说!”王世德狐疑地看着欧平,不知欧勤那小子又玩什么把戏。
李媚儿欠了欠身子,低眉浅笑道:“既然有要事要谈,奴家就下去吧!”
看到欧平目送夫人款款走出房门,王世德心里不悦。欧平却不知好歹地笑道:“王老爷是否可以起来说话?!王老爷也是一时雄杰,不会就在这卧榻之上待客吧?!”
王世德刚想发作,一想起夫人刚才的眼神,立即蹙眉叫了声“哎哟”,故作痛苦万分。欧平凑过身子,看着王老爷关切的问道:“王老爷何以病得这般严重,看来欧团长真的是做得太过分!事后诸葛,还能有什么作用!”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来,扬了扬又收了回去,鞠躬叹道:“王老爷,今日上午之事,欧团长甚感过意不去,他让我给过来给您道个歉,同时共商蓝城大计。我看老爷您病成这样,欧平不便打搅,先行告退了!”
“你看我那里不行了?”王世德心有不甘,挣扎着爬了起来,却差点儿摔倒。他身子骨本来健朗,无奈今日里急火攻心,加之大半日未进水米,无病也给折腾出三分病来。欧平不动声色扶住他,
老爷交待安之送来茶水,两人分宾主坐定。欧平掏出信来,双手递给王老爷。
“王老爷见信如唔:
今日发生之事,晚辈欧勤内心焦虑得紧,万般惭愧,还请老先生大人大量,原谅后生一会。蓝城军营数百衡州子弟兵步步紧逼,蓝城府衙数百名伤病员嗷嗷待哺,欧勤此举实属无奈。
上辈之恩怨,欧勤昼思夜想如何化解,本无意加深王欧两家积怨。奈何有蓝城大户人家举报王氏子弟,暗中勾结周匪,给我蓝城兵民带来惨烈损失,鉴于老先生向来深明大义,绝不会干如此苟且之事,抑或后辈不明事理,有小人从中挑拨也未可知,敝人不打算深究此事,王先生严格约束手下,莫做出出格的事儿来。
......
蓝城为满蓝城人之安生立命之所在,我欧仁虽为一方守土官长,亦无权擅自加租增税,故一切租税照例循旧,欧勤只取维系部队所需之物资,其他别无所求……”
聊聊数百字,洋洋洒洒。王世德双手发抖,刚想破口大骂,突然想起平日里经常抱怨欧府之人,莫非…。,他不敢再想,更不敢相信此事为真。看来自己还真不能死,不然,满门受到牵连不说,还落下个“畏罪自杀”的恶名,那就是倾湘江之水也难漂白自己了。
他望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冷冷道:“我王世德行得正,坐得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