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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城,东南角,一抹夕阳透过疏林。欧阳正老爷家,老爷子夫妇外出访友去了,刘文慧正帮忙着操持着家务。
“牯牛,就在院子里玩玩,不要走得太远了”,文慧交代着。
“好的,妈咪答应了,可以玩去喽!”牯牛兴奋地欢叫着,扯着妹妹的小辫子,把脸凑过去亲了一下,“如男,你去吗?”。
“不去!”如男生气的把辫子拽了回来,大叫道,“妈妈,哥哥又扯我的辫子!”
“你们两个冤家,什么时候能让妈妈消停一下?”刘文慧在屋里大声呵斥道。
牯牛歪着脑袋看着妹妹:“你就呆在家里告状得了,真没劲!”牯牛狡黠的瞥了一眼屋内忙碌的妈妈,偷偷溜进厨房,偷了一点肉来到了院子里树林边。
菜地里小不丁点的淡黄色的蚂蚁正在紧张的劳动者,它们把能找到的所有食物外东墙外的屋角搬运着。牯牛用树枝把肉片儿插在泥地里,放在了小蚂蚁必经的路上,然后到树林另一边的草丛里去寻找体型庞大的黑蚂蚁。可惜今天的黑蚂蚁似乎有些狡猾,等到牯牛用树叶好不容易逮到一只大块头,兴高采烈的来到黄蚂蚁这边,黄蚂蚁却并没有搬出家里黄色的大块头出来,而是把肉片撕成一小片的往家里搬。
牯牛叹了口气,扔掉了黑蚂蚁,想到厨房拿一块大一些的肉来,对他来说,缺乏黄蚂蚁王者参与对决,这场战争毫无意义。
还没来得及行动,李牯牛却瞥见了一个衣裳破烂的乞丐推开了院子虚掩的门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这位小哥,行行…好,你家大人在家吗?给我一点吃的吧!我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一个瘦骨嶙峋的乞丐低声下气的哀求着。
“你是谁啊?你认识我们吗?你从哪里来的?”牯牛好奇地问道。
“小哥,你长得真好看,给我点吃的吧,我快要死啦”,乞丐有气无力哀嚎,浑身哆嗦。
牯牛挺惊讶地说:“你都没有看我呢,怎么知道我长得蛮好看的,不过爷爷奶奶他们也这么说,算你有眼力。”
“我真滴看…过了,我知道你是最好的小孩了。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善…善良良的小…孩子。给我点吃…的,你就更好看了。”
“我妈告诉我不要跟陌生人说话,既…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回去看…看吧。”牯牛生气了,“真是的,你的结巴都传染我了。”
“牯牛,你在跟谁说话?”文慧在屋内问道,“我叫你不要乱跑的!”
“大嫂,行行好,给点吃的吧!”乞丐紧了紧身上的破裤子,提着个破碗,浑身哆嗦着,看来真是饿得不行了。
“牯牛你先回屋去看着妹妹,也真是的,没事找事儿”,她看到乞丐四处打量的眼神,警惕地说,“你先在站在这里别走,我到厨房里找找有没有什么可以给你吃的!”
“妈妈,我去!”牯牛撒开了脚丫子想往厨房里跑。
刘文慧生气了,骂道:“李牯牛,你给我滚回屋去!”牯牛扁着嘴,不情愿的往屋里挪动着,嘴里还不停的嘟噜着什么。
乞丐两眼放光,瞬间黯淡下去,他低声重复着刘文慧的话:“牯牛,牯牛,回到屋里去。”刘文慧并没有察觉到乞丐的异样,叮嘱道:“你等一下,我看我屋里头有没有什么吃的。”
乞丐眼前一亮,一到白光在眼前出现,他掐了一下脸:“我是不是遇到观音菩萨和善财童子了。”
“嫂子,嫂子,你肯定是我嫂子!”乞丐欢快地叫着,“嫂子,我是二狗啊!”乞丐踉跄着,幸福地晕了过去。
二狗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牯牛,帮妈妈把狗抬进去!”他想坏了,我是不是死了,投胎做了狗,还是条死狗,这也太悲催了!一滴清泪从他的眼角缓缓流下。
“你活啦?”小板凳上的牯牛瞪大了好奇的眼睛。
二狗无力的的看了一眼牯林虚弱的说:“小孩,我这是在哪里?”
“在我家啊!哇塞,你都睡了好几天啦,你好厉害哦!”
“妈妈,狗叔叔活过来了”,牯牛欢快的叫到。
“你醒啦?”刘文慧关切的问。
“请问你是?”二狗看来还迷糊着。
“我是你嫂子啊,李淳风,李淳风的老婆”,文慧笑了笑,“你都睡了一整天了!牯牛,你帮妈妈去把粥端过来”。
二狗挣扎着要起来,文慧按住了他,“你别动,你的伤口感染得很严重,先好好地卧床休息。”二狗听话的躺了下来。
“来,嫂子给你喂点粥”。二狗像个听话的孩子,含着泪说:“嫂子,我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怎么会,二狗的命大着呢!”刘文慧安慰着二狗,突然她觉得自己的话听起来有点怪怪的。二狗,狗命,刘文慧想着,心里有点好笑,但不敢表露出来。二狗张嘴想说什么,刘文慧连忙安慰道:“你先养好伤,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蓝城北,欧府别院,小树林,湖泊。
一只红蜻蜓,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