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蓝城,自古兵家必争之地。
“月儿弯弯,水流长长,家有老母,缝我衣裳”,大牛一边挠着痒痒,一边嘟哝着,“这鬼地方,连破衣服都没得换。这味儿自己都受不了,哑姑见了,还不得不我撵出去”。大牛幻想着:圆圆的的月亮,温馨的茅屋,肥沃的田野。哑姑抱着儿子,站在田边看着自己。慢点,牛儿,等等我……
蓝城下,炮火连天。周能的一千多衣裳褴褛的农民兄弟正在攻城。
“大牛,为什么不跟着冲上去?”,李纯风怒吼。
“哥哥,我腿短,跑不快!”大牛的梦境被现实粉碎了,“你不经常说我腿短脖子粗么?”
李纯风有点愤怒:“你小子比老子还壮,说,是不是尿裤裆了,再不冲,那头牛,我不给你了。”
小兵们哈哈大笑:他们都知道,大牛就是榜样,好好跟着掌柜干活,奖励就是诱人的几亩地,一头特别能下崽的母牛。
“不许笑!”李纯风发火了,“老子帮你们跑快点。”他扬了扬手中的短火,向着大牛就是一枪。
“李大人,别开枪,我们是老乡啊!”大牛没命旳往前奔跑。
“古话说得好,老乡老乡,背后一枪。我不在老乡背后开枪,你们能冲进去?”李纯风吼道。
“你对我妈说了,出来的时候,要好好地带我……”大牛的话,被激烈的枪炮声淹没。
轰隆一声巨想,李纯风被整个儿掀了出去,不,飞出去的是他的宝马,那匹叫做宝儿的马。看来,对老乡也不能手下留情,否则,那飞舞的四肢就是他李纯风的了。
“风哥,你不能死啊!”大牛傻了,“你可是我的大树,你倒了,你叫我到那凉快去?”
“他奶奶的,我还没死了,哭什么丧啊”李纯风拍拍身上的尘土,爬了起来。
“弟兄们,给我冲!打进蓝城重重有赏!”李纯风咬着牙咆哮着。
一千多人发疯般的往豁口里冲,大牛被挤倒了。他趴在地上,闭上了眼睛,哭丧着:“弟兄们,冲啊!”大牛心想:打下了蓝城,纯风哥答应给自己一头牛的,我不能失去这个机会!
冲啊,弟兄们!大牛虽然挨了被人踩了几脚,仍然坚持着躺在地上给弟兄们加油。等他睁开眼睛,弟兄们已经不见了!管他呢,冲进去再说,大牛发足狂奔,冲进了大开的蓝城城门。
蓝城内,激战后。
几乎没有激战的痕迹,很奇怪,怎么没有人呐?活的没看到,死的也见不着?奇了怪啦!什么玩意儿?下雨啦?怎么是红色的,闻着还腥腥的。又来了一滴,大牛抬头望去,城墙上趴着一个人,淋漓的鲜血顺着耷拉的手臂往下滴着。大牛傻眼了,旁边还有好多死人啊,妈呀,那个滴血的死人向着大牛伸出了鲜血淋漓的手,要爬起来。
“纯风哥救我!”大牛狂奔起来!
周围的房屋伴着火光发出噼里啪啦的混响,黑色的烟雾罩住了蓝天。凄厉的啼哭声不时从四周传过来,大牛不敢再看,扔掉手中坏掉的鸟铳,双手堵住耳朵蹲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
“你这头牛啊,发生么呆,还不过来!”有人远远的给他打招呼。
大牛用发黑的袖子抹了一把脸。袖子湿湿的,带着一丝红色,有一股腥腥的味道:“二狗啊,看到纯风哥没有?他欠我一头牛呢。”
“牛你个头,风哥在到处找你呢,你小子到好,拿着个破烧火棍到处晃悠。”
“这不…不是烧火棍,好…不好”,大牛急了,“你是从哪个洞里钻出来的?刚才攻城的时候,你死哪去了?”
“走吧,牛头。”二狗乐呵呵的蹦着,“发财喽,发财喽!”
大牛往前窜了几步,“你还没告诉我呢,狗…头!”
“你没看到城墙上那些死人啊,”二牛得意非凡,“老子不带人炸开城墙,你们想进来?”
大牛想起了那滴血的手,打了个冷颤,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潇水边。
蓝城县衙透出几丝初历炮火的狼狈,可这也掩饰不了它曾经的高端大气,这不,蓝城里的那些大户排着队等着给周能的武装上贡。
“东门王财主,银元两千,粮食三十担,茶叶一百斤,登记了,下一位!”
“南门朱扒皮,银元一千五,铜钱三千贯,粮食五十担,登记了,下一个!”
李纯风笑眯眯的给交过租的地主老财戓他们的管家打着招呼:“各位父老乡亲,慢走,恕不远送,有劳您破费了!”
“哪里哪里,应该的!”,“李大人辛苦了,小的告辞!”
“报告风哥,我把大牛找回来了!”,二狗眼巴巴的看着眼前的财富,两眼放光,这光芒打清军入关算起,怎么也得有十五六代人没出现过了。
“你小子,别打歪主意,小心我的枪走火,等周大人到了,我论功行赏。”
“大牛,过来!”李纯风左手随手抓了一把银元,右手提了几贯铜钱,对大牛笑道,“大牛兄弟,周大人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