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中华民国九年初夏,湘南白河镇,午夜,电闪雷鸣。两道巨大的火球从天而降,落入白河镇大白河中。
是夜暴雨大作,席卷天地间,山洪暴发,洪水漫过坚固的白河大堤,河东田万里老爷的河东村,以及河西李文乔老爷的南庄、北乡两处庄园以及白河市集都处于洪水浸泡之中,午夜被惊醒的人们哭爹叫妈,争先恐后的逃往屋顶爬,往山上逃,往山上的的关帝庙里挤,整个白河镇刹那间成人间地狱,惨不忍睹。
白河镇河西村北乡,李文乔家佃农李疤子被雷电大雨惊醒,急忙叫道:“大春,二春,快拿桶来,要不整个家里要变成水缸了!”
睡在一张破床上的大春二春兄弟慌忙爬起来,借着电光把家里那只能装半桶水的两只破旧大木桶,从摇摇欲坠,大雨如注的伙房里拎了出来,摸摸索索的寻找着父亲。睡在另一间茅屋的三妹、四春、五春被大雨浇得哇哇大哭。
大雨漫过河堤,涌进屋内。大春哀嚎着:“爹啊,雨太大了,我怕这房子要倒了!”
李疤子怒道:“闭上你的乌鸦嘴,房子倒了你住个屁,是不是想和关帝庙里的乞丐们住在一起?!”
洪水越来越大,家里的破凳子,柴草已经漂浮起来大雨却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屋角的破床上,传来了疤子嫂歇斯底里的声音:“疤子你就别管这破屋子了,这老天看来是要收人了,你带着孩子们赶快逃吧!”
李疤子摸了一把脸,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他悲愤的叫道:“大春二春,你们带着弟弟妹妹赶快往关帝庙那边的高地撤,我背着你妈妈随后就来!”
李大春顺从地答应着,趁着亮光拖着两个弟弟往屋外冲去,三妹大叫:“哥哥,你等等我!”借着电光,李疤子看见二春还在收拾东西,他气不打一处来,骂道:“畜生,你还在找什么,弟弟妹妹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杀了你!”李二春慌忙抱了一床被子,拉上三妹往屋外走去。
李疤子温情地凝视着行走不便的老婆,温柔地说道:“阿芹啊,来,我背你出去!”阿芹一反常态,骂道:“滚,给我滚出,带着我两个人都得死!”
李疤子愤怒了,骂道:“要死死在一块,你死了,我怎么给孩子们交代!”“疤子啊,你这又是何苦呢?”阿芹哭泣道。
李疤子咬着老婆的耳朵,含泪道:“你什么都别说了,抱紧我!”不容阿芹反抗,李疤子扛起她,往屋外跑去。水已经漫过裤裆。李疤子慌忙背着老婆高一脚低一脚往高处跑,刚走出一两丈外,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巨响。他急忙回头一看,土砖房屋已经倒塌,消失在无边无际的暗夜之中……
天亮雨歇,从山上下来,屋顶下来,庙里出来的人们,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哭了:整个白河镇,一边狼藉,到处都是断垣残壁。除田李两家老爷的房子受损较轻外,真个白河镇几成一遍废墟,受苦受难的人们哭喊着,寻找着走失踪的亲人,或者企图从废墟中刨出一些吃穿住用的东西来,无奈一切努力都属多余,不少穷人一夜之间妻离子散,变得一贫如洗。
就在这风雨之夜,河西村李府李文乔老爷的长媳陈明月生下一个女婴,起名李雪儿。苦难与雪儿小姐无缘,她一天天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成长着,一晃眼六年过去了。白河镇的那场苦难也逐步淡出了老爷们的记忆。
李疤子愤怒了,怒道:“要死死在一块,你死了,我怎么给孩子交代!”不容阿芹反抗,李疤子扛起她,往屋外跑去。水已经漫过裤裆。李疤子慌忙背着老婆高一脚低一脚往高处跑,刚走出一两丈外,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巨响。他急忙回头一看,土砖房屋“已经倒塌,消失在无边无际黑夜之中……
天亮雨停,人们从山上下来,屋顶下来,庙里出来,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整个白河镇,一边狼藉,除田李两家老爷的房子受损较轻外,真个白河镇几成一遍废墟,受苦受难的人们哭喊着,寻找着走失踪的亲人,或者企图从废墟中刨出一些吃穿住用的东西来,无奈一切努力都属多余,不少穷人一夜之间妻离子散,变得一贫如洗。
就在这风雨之夜,河西村李府李文乔老爷的长媳陈明月生下一个女婴,起名李雪儿。苦难与雪儿小姐无缘,她一天天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成长着,一晃眼六年过去了。白河镇的那场苦难也逐步淡出了老爷们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