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梅,”古华道,“你一天来去不知多少次,叫你顺便把几个垃圾袋提去教学楼边垃圾坑,你总是来也匆匆,去也空空,要吃要穿你不忘!“依梅对于这类事善于顶嘴,不承认过错的:“我这就是专门回来提垃圾的耶!”去伙房找了个外观漂亮的大纸箱,将四袋垃圾装进去,再用透明胶纸缠绕,然后像提礼品一般出了门。古华苦笑一下,懂得依梅的心思,众目暌暌之下提着垃圾袋不雅观,有损她形象。这是一种什么不诚挚的心态呀!他联想到那次依梅推轮椅过操场怕学生看见,不觉得是美徳而是觉得丢人,现代人的观念变了,真的变了,是变好了或者是变坏了?可你变得太早了吧?显得爸爸的言传身教对你的影响等于放屁!
多少次,古华幽怨地说:“我这个堪破天地之人理解你却很费解,告诉我,一个十二分注重外在形象的小姑娘为何內在的卫生那么差,一身垢甲一双臭脚洋洋洒洒臭美,究竟是个什么心态?”
未考小学毕业试的依梅要续上初一,连求三个班主任不要她,皆因她已成了“社会名人”,第四个班主任不忍拂古老师情收下了。多少次,依梅说:“当今时代,至少要坚持读完初中,否则能有多大出息?吃住在校这好的条件你却无福气享受,根底太贱了吧?”
再次感到上课限制了自由,上课调皮捣蛋心不在焉,一颗不安份的种子,却是班上的“扛姐”,不到半学期,依梅煽动一个在校女生为伴再次出走,第一夜失眠在县城网吧,五天后去了老家,备辗转远行。
依梅身带价格近五百元的手机,而古华手机才二百多元的,不过待机十天,古华看中的就这优点。什么科技?一个手机充电至少要管三两个月才叫科技,可一般充电都只管五天左右,太落后,称什么科技?古华的弟妻来电说:“依梅成天电话聊不断,兴趣浓得很,好像都是她那样年龄的男生。”古华骂道:“妈希屁,老子给你买的手机、充的话费,你却不接老子的电话,关老子的机!”?
强迫依梅上学吧,也害怕。她就一学校老鼠屎,不安份。不上学吧,放学回家依然野,不知道体谅爸爸行动困难,主动代劳,心目中只想整天玩耍,只想与社会小混混玩耍。在你的感觉里,这世界太美好太美好吗?美好得只知道享受,己快丢失人的本来属性。
古华联系上依梅的克星刘熊熊,熊熊再联系上依梅。
“幺外爷,”熊熊电告古华,“她怕回来你打她。”
“怕打为何百错百犯?”
“她说在中学待不下去了。”
“是她自已把自己搞臭了,怪谁?臭一次二次三次,每次都可以重新回头重塑形象,可她呢?百犯不改!”
“她要我去接她回来!”
“老子撵她跑的吗?有胆不辞而别,有诚意就自个回来!”
“那我再劝劝她。”熊熊说。
再次被劝回,古华投降了,答应依梅不再上学的要求。一眼看出人回心未归。
又一个不归夜。
“对你我己理曲词穷。”望望多次翌日怯怯回屋的依梅,古华说。每一次夜不归宿都会撩拨起古华不宁的心绪,直到出现才恢复。“我头昏。”依梅说,她疲软欲躺的样儿。
“那就去买个西药吧,肯定是又弄感冒了。”古华说,“我不舒服,去睡会儿。”
爸爸睡了电脑闲了,头昏显得其次了,依梅急急趁虚而入,上了电脑。世上执迷于亊的何止少女依梅呢?
外间的两来人将依梅叫离了电脑惊醒了古华,传来审问声。原来是派出所民警。依梅头昏并非感冒而是灌醉了啤酒,昨夜东扯西拉只拉走了一个初一女生,与四个社会小混混在街上旅馆开房间!
民警的软硬兼施,古华受骗的怒火,杖喝跪下,嬴得了依梅依然重复的改过声声。
这个好逸恶劳、游手贪玩成性的依梅没过一周,又一次不辞而别,残忍地甩掉举步艰难的古华,成心离去。
无形的伤寒袭来,冲击感情底线突破了免疫力。希望愈重摔得愈重,古华禁不住的失声痛哭,哭着手机、电脑联系,十几年的养育无情也有情,即或传来一句对不起我也能原谅你。不是我无能带好你,石头不能孵成小鸡,即便前生欠你的你是来收账的,生命的缘份不仅是单纯的债务关系,怎么你就泯灭了人性害我也作贱自已?何必,何必?难怪有先见之明的生母将你抛弃,或许你变态的幼稚把一切看得那么随便轻意,你玩的大气我显得小气,可过不去就是过不去,你过早的放荡我生活的难以自理,这一跤摔得我怎么爬得起?
很快,他的痛哭被本来的佛性开化,夕阳的凄凉感被坚强的心态取代。
六天后,刘熊熊联系上了依梅的手机,连吓带劝,依梅再次归家时,浑身脏兮兮,没了去时的风彩。古华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混得还可以吧,还走吗?”依梅连连说:“再不走了再不走了。”古华说:“这话你自己相信吗?你随意吧,因为我己怄醒了,爬也没再指望你拉我一把了。”
依梅回家五天了。傍晚,古华自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