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这个岁数最好玩了。”她的语气中到这一丝丝的遗憾。
“有的时候想孩子想的狠了,真想让婆婆带着孩子去我那住几天,可是规定不行。我就请假回来看看。你们陈队就让我专业,回家看孩子。可我哪能走啊,我们那个地方远离城市,条件又不是很好,谁都不愿意来。要求的条件也高,可是条件好的哪轮的上我们这呢。这年头都讲究个自愿,招人不好招啊!”陈姐说着说着,眼睛有些湿润。
“我们这里对外科医生要求高,对心理医生要求也高。战士们出了任务回来都要做心理辅导,身体病了可以吃药可以打针,心病就只能慢慢调节。小七,我曾亲眼看着一个刚来一年多的小战士,从战场下来,自己把自己活活给逼疯了。平时演戏,部队的死亡指标是百分之一,可我们这里的死亡指标是百分之四十。以前打过招呼的战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就从战场上回不来了。”陈姐擦了擦眼角的泪,继续说,“谁都不愿意死,谁都想好好的活着。可是小七,你见过被暴徒袭击过的村子吗?我见过。我的家就是被暴徒摧毁的。断墙残垣,满地都是尸骸,地上血红血红一片。断胳膊断腿的多的是了,半截子身体,肠子都流了一地。小姑娘面目狰狞死不瞑目。”
陈姐停顿了片刻,吸了吸鼻子,又继续说,“我们总说舍小家保大家。别人听来,以为只是个口号,其实这里真的就是这样。谁都有爹,谁都有妈。义无反顾来到这里,保家卫国。只为了那样的惨剧不再发生,不希望有更多的孩子变成孤儿。古人总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人死的要有价值。如果有一天童童爸爸去了,我一定一个人把童童好好养大,等他长大以后,我一定告诉他,他的爸爸是为了保家卫国而去的。”说完她便不再说话,拍拍我的肩膀抱着童童回去哄孩子睡觉去了。
我仿佛看见她瘦弱的肩膀上扛着一座山。
这一宿我都没有睡好,人翻来覆去的。
回到部队,野狼突击队已经不再营地了。被派遣到某个地方去执行任务去了。具体去哪没有人说也没有人问。我就跟着别的队伍训练。陈姐对于那天的谈话好想忘记了一般,还是照常和我闲话家常。
表面上我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心里慢慢的发生了变化,好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具体说,说不清楚,可是心里明白。
我的人在慢慢发生着变化。
一个月后,野狼突击队回到营地,出去了六个人只回来四个。
陈姐开始忙碌起来,早出晚归,甚至连和我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