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山闻言,不由怔了怔,眼眸中闪过一抹炙热,旋即又黯淡下来,可随后,又是不禁炙热起来,却依旧稍纵即逝。..
他内心极为挣扎,脑中进行着天人交战,思量着自己接下来的行为,是否会影响到家族。
楚山很矛盾,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或者说是能不能,任性一回。
虽说他已然卸下楚家家主的担子,但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并不是那般容易改变的。
是非对错,仅在他一念之间。
盛衰兴亡,也不过瞬间及至。
一步错,步步错。
倘若自己的决定,能够使得家族长治久安,那么,即便是让楚山放弃所有,粉身碎骨,他都无怨无悔,绝无二话。
然而,楚山深知自己,若是做出楚凌口中的那“任性”之事,必然会将家族推上风尖浪口,甚至遭受灭族之灾,也未尝不可能。
但他想做,想去“任性”一回。
却又不敢。
见状,楚凌心里面无奈的摇了摇头,难道自己的要求,过于为难,会让人如此难以抉择?会如此这般的举棋不定,斟酌如斯?
“死死坚持,真是长久之计吗?”
楚凌完全可以凭他一人之力,将这里的烂摊子收拾掉,但他不会这样做,他循序引导,欲将楚山的僵化思维改变。
“我明白何为稳重取胜,不过爷爷,咱们楚家并非如此,而是安于现状,没有丝毫的进取之心,又何谈强盛起来?”
“要知道,古往今来的各大家族,之所以能够强大无比,并非他们从一开始就有极深厚的背景,就算有,若后辈不努力,也无法维持下去。”
楚凌神情严肃,俨然一副长辈教导晚辈的口吻,“他们靠的还是自己的实力,通过努力的拼搏,以及各种机遇,险中求胜,方能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长存下去。”
“没有更强,只有最强。”
“这句话不论放到哪里,都具备它的道理。”
“俗话说得好,人善被人欺,如果一直安于现状,那么迟早都会面临,像今日的局面。就算是今日躲过,以后也未必不会发生。”
楚凌目光迅速的在周围三大家族的人身上扫过,侃侃而谈,“所以,任性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有试过,才知道最后的结局,倘若一直都谋定而后动,往往会错失最佳良机,抱憾不已。”
“……”
话及此,楚凌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相信,若楚山是个明白人,定会理解他的一番苦心。
即便楚山是一个顽固不化之人,也会从摇摆不定,瞬间变得坚定下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一时之间,在场所有的人,脸色皆是不由为之动容,眼神也充满了惊讶的目光,随后又齐齐倒抽一口冷气,心头骇然。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楚凌方才说的这些,无疑都是经验之谈,没有相当的阅历,不经历一些事情,哪里能将这些任何人都能讲出来的话,说的这般绘声绘色,令他们受益匪浅,感触良多。
他们似乎都忘记了,说出这番话的人,不过是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年。
当众人回过神来之际,心里面都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什么滋味都有,却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究竟是什么味道。
要说最先回过神来的,莫过于龙绝那个老家伙,毕竟他正与楚凌对峙着,并没有像其他人那般,全身心都投入了楚凌的话中。
一发现楚凌的注意力没有完全集中在他那里,龙绝眼光一闪,暗道好机会,猛地收回长剑,找准空隙朝着楚凌攻去。
同时,龙绝还兴奋的大叫道:“哈哈,说了这么一大堆,老夫可没有被你迷惑住,你小子的死期到了——”
但下一刻,他的脸色顿然大变,像是吃了排泄物般的难受,瞪大了眼珠子,死死地盯着楚凌,道:“你——”
“你真以为,我是在和你战斗?”
楚凌目光清冷,不带任何人类的情感,视线向下挪移,只见一柄赤红色的长剑,已然贯穿龙绝的胸膛。
而手持这柄长剑的,自然是楚凌无他。
“老家伙,你也真是可怜,连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输在哪里。”楚凌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冷峭的弧度,旋即猛地收手,将长虹剑抽回。
顿时,“噗嗤——”一声响起,剑刃与**摩擦的声音,格外刺耳。
楚凌收剑之时,速度迅猛之至,剑身上面的血迹,都在同一时间被甩的一干二净,一滴不剩。
“你已经没了利用价值,我便也不再留你。”楚凌冷冷的说道。
“你……”龙绝的胸膛被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汩汩而出,他不由得用手堵住伤处,摇晃不定的向后退去,甚至需要将手里的长剑插进地面,才能勉强稳住身体不倒下。
龙绝怒瞪着楚凌,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楚凌仿佛能够洞悉一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