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
那两人一脸悻悻然。
陆远修微笑道:“灵珊呀,你知不知道,你生气的时候,可没你开心笑起来的时候漂亮呀。”
傅灵珊面无表情。
熙扶苏在一旁感慨道:“远修哥,珊丫头笑起来那可是天下最动人的风景呀。”
小女子噗嗤一声笑了。
陆远修对着熙扶苏竖起大拇指,这大纨绔可真是没白当呀,起码哄女孩很受用嘛。
从涪陵山顶遥望天际云海翻涌,聚散之间从云层缝隙中垂下数缕柔和阳光,云雾缭绕,如坠仙境。
天空中,猛然间一道道粗壮闪电交织,将原本明媚柔和天幕撕裂开来。
春雷炸起。
轰鸣声不绝于耳。
震人心肺。
前一炷香还温婉可人的老天爷如心性反复的深闺怨妇霎那间翻脸,汹涌激荡起来,狂风卷荡云海,如同浊浪滔天一般。
整个天空瞬间灰蒙蒙。
阴霾浓重。
以涪陵山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随之阴沉云海巨幕渐渐不断涌向回梦城方向。
好似被一股奇异力量牵扯,逐渐在回梦城中天之上形成一张辽阔无边际的黑墨大网。
天地间惊现骇人异象。
恰好行至熙扶苏在大半年前居住过的那件茅屋,三人就顺势躲到了茅屋之中,还以为要来一场知时节的春雨。
春雷依旧轰鸣不绝。
空气震荡。
山地震荡。
虽然在历法中惊蛰本就是春雷萌动,一炸万物苏醒,蛰虫惊而破土出穴,可眼前异象显然脱出了这个层次。
熙扶苏不禁想起当初那个邋遢道人在陋巷中对自己说起一句恶谶。
惊蛰恶蛟闹雷海。
简直跟眼前景象如出一辙。
熙扶苏怔怔出神。
陆远修眉头一皱,先是瞥了眼熙扶苏,继而看着身边颤抖的女子,自小就怕打雷,每逢雷雨天叫的比雷声都响,幸好这些年长大许多,不像以前那般惧怕了,他柔声道:“灵珊,有没最想去的地方呀?”
傅灵珊咬着嘴唇,说道,“我爹说他和陆伯伯游学时,曾在南海见过数万睡莲在万鲤朝天唤虹桥时,一夕绽开的海蜃奇观,我倒是想去看看。”
陆远修闻言一笑,“那等我考评为行走游学时,就带上你和扶苏咱们一起去南海,怎么样呀?”
熙扶苏回过神来,会意地嘿嘿笑道:“南海的海市蜃楼,我倒是没去过,不过清水国莲花坳里的莲花齐绽,我倒是见过,尤其是采莲小娘们的胸间风情可就更壮阔了。“
傅灵珊转头看了一眼,撇头恨恨道:“扶苏,你好生不要脸!”
熙扶苏不以为意,哈哈大笑道:“珊丫头,这六年里我明白了一个真的不能再真的道理,这脸呀,可不能当饭吃呀,否则我和我爹早就饿死了。”
傅灵珊一时哑口无言,嘟着嘴圆鼓鼓的。
陆远修会心一笑,轻敲傅灵珊额头,说道,”你又不是没见扶苏回城的扮相,那些采莲女可没空理会咱们落魄的公子哥哟。“
傅灵珊立刻破功,抿嘴轻笑起来,花枝乱颤。
熙扶苏自言自语,叹气道:“远修哥,可是忒不公道哟,中美人计喽。”
陆远修轻声道:“美不美人的,我不知道,可咱们灵珊以后出挑的绝对是天下最美的女子。”
熙扶苏一脸不信,哼哼道:“能有扇香狮美吗,那我以后还得好好瞧瞧。”
傅灵珊一听扇香狮,心里可是翻江倒海了,自己又不是那青楼做皮肉生意的****女子,情急之下也忘记了烦恼一把拧着熙扶苏的耳朵,气骂道,“那锦衣郎,可得珍惜身子喽,莫要纸醉金迷掏干净心肺。”
熙扶苏嘿嘿一笑,双手拢袖,厚着脸皮道:“放心吧,怎么也得替你找户好人家不是。”
傅灵珊双手环膝,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腿上,嘟着嘴,小声呢喃道:“肯定要比那扇香狮好看。”
一旁的陆远修微微一笑,往窗外瞥了眼,天幕积满阴霾,绵延不绝,甚是骇人。
熙扶苏瞥了眼一脸委屈的傅灵珊,正正衣衫,拖腔说道,“好啦,不过你既然想看莲花,现在我们可找不到,那么我就唱首采莲歌吧。”
傅灵珊瞬间抬起头来,一双灵气逼人的眸子眨呀眨,煞是可爱。
陆远修哦了一声,笑道:“差点忘了咱们的锦衣郎十八般乐器无一不通来。”
傅灵珊听到陆远修腹诽熙扶苏,脸上绽开一抹迷人笑容。
熙扶苏不以为意地撇撇嘴,显然是早就习惯了两位发小的挤兑。
他不禁想起在清水国女儿城那个女子香消玉殒后听到的采莲歌,几个月前还恰巧在回梦城偶遇了那位老人,可是当时若有千金在怀那人就不会无辜惨死了。
那位老人嗓音厚重而哀伤,如泣如诉的。
“呵呵”两声舒舒嗓子,熙扶苏便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