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小子也算大气,愿意把这无数高手都觊觎的武学秘籍给老夫看一看,好,老夫就在此地陪你半年,不过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至于你小子能到什么程度可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熙扶苏赶紧起身作揖,笑道:“多谢前辈!”
“脱衣!”
“啥?”
“小子给老夫脱得直挂一丝!”
“这样不好吧,前辈恩情,晚辈卖艺不卖身,可不肉偿的呀!”
“滚你个犊子蛋,想哪去了,老夫才没那龙阳断袖之癖呢!”
熙扶苏****上身双臂横放,纯以臂力碾轧两丈碗口粗细的偌大青竹,王壤山要求先站上半个时辰,身不能斜,手臂不能颤,若是三个月前熙扶苏不用一刻钟早就当场晕厥,幸好有前三个月按照《龙庭经》一种名唤冷水烙身的锻体法子,借冰寒冷气激起己身熊熊内劲加以牵引,达到锻筋炼骨的效果。
王壤山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在那逍遥快活着呢。
“小子,接下来这段时间呢,你就和老夫住在这山上吧,我听熙先生不远处有间草屋咱俩就在那过夜了,稍后会有人来送饭,用过之后按照你修习撼龙庭的法子接着来,不过剂量嘛加倍,就这样马马虎虎先来上一个月!”
王壤山本以为眼前钟鸣鼎食惯了恶名远播的公子哥起码会辩驳几句,可熙扶苏一句没问,只是固定姿势僵持着,脸上是寻常纨绔子弟从未有过的坚毅,一时间令王壤山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一个纨绔子弟这般,不过由衷感叹素有贤名的熙先生果然是教子有方,不同凡响。
半个时辰后熙扶苏一头仰在地上,双臂麻木得坚硬如铁,片刻之后老管家陈章直送来四个大食盒,只是瞧了眼自家赤着上身双臂肘节紫红淤青一片,不禁有些感伤,不过想起自家老爷的嘱咐也就没有抱怨啥!
此时熙扶苏对他扬起一张他从未见过的天真笑脸,道:“陈叔,没事,天凉了你早些回去吧,等天黑路可就不好走了!”
摇摇晃晃爬将起来的熙扶苏双臂麻木地根本使不上劲来,他便用脑袋把食盒顶开,直接下嘴叼起一个大肉包大快朵颐起来,没有丝毫怨天尤人的抱怨。
一时间年逾半百的老人瞬间老泪纵横!
接下来熙扶苏再没研究撼龙庭中高深玄奥的招法,连早已融会贯通的双手伏虎也不练,只是重复那四个枯燥动作,也不知乏味,正如王壤山所言剂量翻番,熙扶苏是铁了心半步不走终南捷径。
直轰,斜劈,掠击,回挡。
轰八千,劈八千,掠八千,挡八千。
初入山时恰好是小暑,大暑处暑过后是立秋。
熙扶苏在山中始终光膀子,在涪陵山撒丫子光狂奔,三个月来一身锦衣玉食好不容易温养出来的柔滑肌肤晒成了古铜色,愈发精壮。
竹林下熙扶苏一手拿着一只鸡腿,一手握着一张大饼,大快朵颐,瞥了眼望着涪陵第一峰匡庐发呆的王壤山,笑问道:“前辈,熙知庸让你来给我当半年拳靶子给你啥好处呀?”
微微回神的王壤山低头望着熙扶苏,难得绽开笑颜,轻声问道:“熙知庸?也就你敢把这位在北唐曾经叱咤风云的传奇人物直呼名讳,叫的如此轻松?”
熙扶苏哦了一声,咬了口大饼,有些感慨道:“我也知道他是北唐最为人称赞的大儒,私下里常听人夸赞他是逍遥如仙的风流人物,可我被他拉着颠沛流离六年下来,对于他当真是佩服了许多,我也承认当今饱学之士就是大名鼎鼎的国学府也没有几人能在才学上胜过他,回来我娘曾一次笑着对我说,他在浩渺书海之中已然达到了随心所欲和光同尘的地步,我听着颇像道家所说的朝游北海暮苍梧,朗然飞过洞庭湖的境界了,可终归是一介书生,而我这些年我看明白了些,书本和刀的分别,书生终归只能口说无凭,这也是我想要学武的原因之一,他怎么能让你这种江湖武夫对他如此心生佩服?”
王壤山瞥了眼熙扶苏,嗤笑道:“像你这般黄口小儿当真知道你爹的生平吗?你可曾听说过陆恒陆怀鹿呀?”
熙扶苏愣了一下,点点头,道:“自然知晓,北唐何人不知陆恒的瞒天过海殆灭西洺大剑士,我和他儿子陆远修还是兄弟手足呢,不过陆远修的确要比我强出十万八千里,倒真是得了有怀鹿之才的陆恒真传,虎父无犬子,可我不认为我爹能够跟定鼎南瞻部洲的陆怀鹿相媲美?”
王壤山轻声道:“你可知威盛王后期曾经一手遮天把持朝政的‘代王’杨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