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熙扶苏可没傻到要和出身将种家族的岳明成真刀真枪大干一场,别说找回场子,估计自己至少得便猪头被揍个鼻青脸肿,不就应了秀才遇上兵,还说理呢小心被割了脑袋。可六年下来的苟且偷生可不是白来的,对于小人物生存之道熟稔的如同拿手小菜,老刀把子那进一步可不是闭着眼瞎搞,山里人怎么能够宰得了豺狼虎豹,那老头可说过得动脑子,更何况老子可还有压箱底的绝活没使出来呢!
岳明成我可没说要和你单挑,咱们是三围一,你是一挑三!
岳明成一手白鹤亮翅而至,一手探出五爪如钩锁向熙扶苏肩胛骨,他心里盘算得手之后紧接着就来一记黑虎掏心,熙扶苏就得昏死当场,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快如闪电疾驰而下!
突然,岳明成笑容僵硬住。
他手臂上瞬间被利爪剜去三条白肉凹下三道狭长深可见骨的血槽,双臂渗出的血液将衣衫浸透,他脸色苍白,却没有惊恐,这种程度的疼痛,还不足以让他失去神智。
“又是那只畜生!”
熙扶苏嘴角翘起。
先是取名“阿扶”的鹰隼偷袭蓄势待发的岳明成,这只从涪陵上匡庐峰上掏鸟窝意外得来的飞禽,凶悍异常,又得熙扶苏自小细心喂养,和对待自己的心肝宝贝似的,这只似乎通了灵性的鹰隼对熙扶苏那叫一个得心应手,而且这对自己名副其实的鹰犬取名都是从自己名字拆解的,不过对于鹰隼阿扶熙扶苏格外得意,不就有北冥有鱼化鹏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有趣说法嘛,本公子就让你尝尝什么叫“鹰爪功”,接下来可就是熙扶苏的压箱本领,六年下来已然精通下九流的纨绔公子提起女子头钗。
古有庖丁解牛,今有纨绔公子在深山老林学过一刀解虎,分筋错骨!
虽说只有山贼头子老刀把子一成功力不到和一件头钗,可杀鸡焉用宰牛刀!
熙扶苏一气长吸。
右手握头钗眨眼间变成左手倒提,直逼而进,与那岳明成相距不离三步。
日光清和映金簪,纨绔大少熙扶苏手中一道璀璨光芒蜿蜒而行,由岳明成手腕起划至肩膀,又是一长串猩红血迹喷薄而出!
这别开生面的一刀,是熙扶苏在白云山上解虎剔骨剥皮得出来的,山里人对于全身是宝的老虎可是不许有任何差池的。
这一刀轨迹漂亮至极,蓄力已久力道恰到好处。
熙扶苏狞笑一声。
这一刀皆可是先辈庖丁解牛心血精华所在,若是老刀把子在这可得玩命得夸本公子天纵奇才吧!
岳明成垂着不停滴血的双臂,双臂几乎残废,眉宇间青筋暴起。
熙扶苏一击得手之后乍起抬膝,阴险毒辣地撞向岳明成裆部,熙扶苏六年来混迹在市井勾栏里,摩擦不断,自然学会了众多不入流的打架手法,撩阴腿,猴子摘桃之类龌龊手段,如数家珍,使出来无比顺溜。
岳明成暴怒,小腿一夹,锢住熙扶苏的膝撞。
熙扶苏并不急着动手,眯眼好心提醒道:“被鹰隼啄瞎了眼还好,要是被狗咬去子孙根可就不好喽?”
岳明成神情大变,继而哀嚎大叫起来!
被熙扶苏起名为“阿苏”的狮子鬃已经一口咬在岳明成大腿上,紧接着就是一拽一扯,又是一条模糊血肉!
熙扶苏抡起一拳直中岳大公子的俊俏脸蛋!
阴沟里翻船的岳明成在地上翻来滚去,双目猩红,破口大骂道:“熙扶苏,你无耻至极,竟然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熙扶苏哪里还跟他废话,跟上去就是一顿猛踩,岳明成来不及叫嚷,就被熙扶苏一蹬脚瞪在嘴上,那张俊美的脸庞顿时鲜血夹杂着尘土,狼狈不堪,尤甚那位狗头军师,熙扶苏脚上动作不停,不忘讥讽,嘿嘿笑道:“岳公子见谅个哈,本公子出门游学就学了这么点世道人心,外加一门随机应变的机巧学问,实在是受益匪浅,否则哪能把堂堂的统长公子踩在脚下呀!”
终归是一同出来的那群名媛小姐们,家族内部彼此交错可不能闹出人命呀,惊慌失措,瞪大一双双会说话的秋水眸子,捧着心口,楚楚可怜,颤声道:“熙公子你可脚下留情呀,岳公子一个月后就要去国学府当太学生了。”
熙扶苏扭头扬起一张笑脸,温柔笑道:“姐姐们放心就好,出不了人命的。”
那群姑娘小姐们貌似被吓坏了,捧着心口重重喘气,你还想要出人命呀,岳明成被你打的可就剩一口气了呀。
扇香狮如花美容羞得彤红,一片红晕照在脸颊,哭笑不得。
一直面容刻板的哥舒罔露出难得的轻微笑意,双眸中透着一抹赞赏,摇头道:“竟然还用上泼妇无赖才用撩阴腿,手段是下作了些,不过能够这么一瞬之间想出这种局面,倒是有些意思。”
瞬间,岳斗手中单刀画弧炸出,如同一条蜿蜒毒蛇,也不见他如何发力,紧接着便冲至熙扶苏眼前,双爪如钩,来势汹汹。
哥舒罔横眉冷对双拳捶出。
一次次双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