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同与岳明成一丘之貉的富贵子女可不是那群有眼无珠的奴才,怎会认不出眼前这跋扈尤胜回梦城统长之子的岳明成的华服公子哥,那一双丹凤眸子可找不出第二双,怎么说大家这些同是出身显赫的纨绔子弟,这回梦城说大也不大,大家当年怎么说还和他熙扶苏喝过酒逛过窑子勾栏呢,怎会认不出眼前人是谁!
那些衣着锦绣的玲珑女子名媛小姐们更有意思,瞅着眼前这位刚回的俊俏公子哥怔怔出神,更是心生爱慕,恨不得喊上一句好俊俏的公子呀!
那怀中作势抱明月的黑衣男子瞥了眼那位横插一脚的公子哥,嘴角弯起,转身对那对母子耳语两句。
“谢过先生。”
那少妇抱住那孩子赶忙施了一个万福后,从远离那位眉宇间青筋暴起的公子哥一方离开,傻站着半天的恶奴们回头望了眼神情大怒的公子,哪里还不知道该干什么,再这般无动于衷回去可就是一顿鞭子呀。
那黑衣男子见那些爪牙上前,横眉冷目,骤然而起捏指瞬间刺出几下,点中那些帮凶奴才身上的几处穴道,与那倒地骏马一般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站于马车之上的那位公子哥目光阴冷,盯着那黑衣男子怒极反笑道:“好,我看你还有那对母子能不能逃出这回梦城三千精卫铁骑的围捕?”
这位精卫统长之子丝毫没打眼正视自己的老冤家,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今日我可没招惹你,没必要为个疯狗咬人和你过不去,当年我惹你出了眉头,本公子认命,再说了本公子认命认得可不是你熙扶苏一介败家子,佩服的是那位文坛巨擘贵为当今天平王恩师的熙先生,对就连这偌大昆州的节度使见着都得执学生礼的男子认怂可不丢人,更何况自己从父亲嘴里听说过大工侯可是有意送给熙知庸一顶一等一的乌纱帽子,否则偌大昆州何至于对位教书先生这般奴颜婢膝!
那位少妇娇躯颤抖,听到精卫铁骑时瞬间瘫软在地跪拜不止,磕得头破血流!
那黑衣男子阴沉盯着岳明成,双拳指节作响,浑身流转着一股强悍无匹的“势”。
不知从哪里吹出一声口哨,悠远绵长!
唯有眼尖的人依稀瞧见头顶天上闪过一点影子,是一头鹰隼般的飞禽如箭矢掠下,而后猛地伏地而起冲向天空。
众人回过神来顿时都吸了一口冷气,见血喽,本来存了看戏心思的游人一见六年未归一回就要大打出手的熙家大少,缓缓向后退去,可不要殃及池鱼遭了无妄之灾。
站在马车上的那位英俊年轻公子缓缓抬起右手轻抚脸颊,然后低头看着手心一抹猩红血迹,心知脸上一道鲜嫩伤口触手可见,他缓缓盯着那扶起那对母子的冤家对头,面目狰狞。
“你找死!”
熙扶苏置若罔闻,伸出一只手轻抚昏睡过去的孩子,另一手微微一摆,身后的扇香狮心有灵犀一般解下自己那袭名贵狐白裘交到熙扶苏手上,目光一直流转在他的身上,六年下来他的确变了许多么,更加俊朗,更有人情味了,这样的男子才有可能成为湘妃娘娘的梦中人一般的奇男子。
“等回来我再派人送件上好的貂裘过去哈!”
扇香狮狠狠地白了熙扶苏一眼。
熙扶苏将那狐白裘披着那不知名的少妇身上,从怀中摸出一方出自蜀地质地上佳的锦帕擦拭那位少妇额头血迹,而后又在那少妇耳畔说了两句。
那少妇如闻大赦抱好自己的儿子,依着熙扶苏所指方向离开了,眼中依稀泪光盈盈,在临近人群处回头望了一眼那黑衣男子和锦衣公子,而后钻进了人群不知去向。
熙扶苏走到那黑衣男子身边,两人彼此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熙扶苏转身将扇香狮拉在背后,轻拍手掌,唤回自己的獒犬,至于那昏过去的倒霉鬼是死是活便和他无关了,熙扶苏轻抚那头品种血统纯良得天独厚的狮子鬃,笑道:“阿苏呀,今天可苦了你了,咬了脏东西,等回去给你上好的嫩牛肉哈。”
把讥讽为脏东西的那位狗头军师身后一行人嘴角抽搐。
居高临下的岳明成挥手让同伴将那位狗头军师倒霉鬼拖了下去,盯着老对头,嗤笑道:“熙扶苏,六年前的你可是趾高气扬,何等不可一世呀,怎么越活越卑贱了,竟然帮这些贱民出头,还是当年在回梦城横行无忌的混世魔王锦衣郎吗?”
贱民吗?当年的自己可不就是这般无良跋扈,还真是没心肝呀,活该陪自己老子做那佛家常言的众生牛马,现在倒是觉得还真是不枉此行,否则如今一脸戾气站在上面的就是自己喽!
不过当年的自己估计得更面目可憎些吧,毕竟自己纨绔的水准可不是这般下作。
熙扶苏双眸眯得更深,嘴角翘起一道弧度,讥讽道:“岳明成,你回家拿出你们家的族谱往上倒个八辈祖宗看看不就是你嘴里的贱民吗?你爹能当上这精卫铁骑的统长可正好就是你嘴里贱民的八辈祖宗的祖坟冒青烟了,你不知道多积阳福才能反馈祖宗阴德,这样才能绵延子孙,连这都不懂,你真不好生没教养,还是你爹没教过你饮水思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