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金镇黄老爷子黄府看家护院的武师还很年轻,才二十多岁,姓李,因为他的刀快,人送绰号“快旋风”,是东墙派第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
东墙派有四大旋风,分别是“快旋风”“暴旋风”“慢旋风”和“怪旋风”,李旋风是其中之一,也是唯一的三代弟子,东方护墙的徒孙,其余三大旋风均是东方护墙的亲传弟子。
在黄府看家护院非常地优待,黄老爷子每月付给“快旋风”一百两纹银。要知道当时的知府每个月的俸禄不过五两白银,“快旋风”的薪酬顶二十个知府,属于高工资了。
一个护院武师一般的薪酬是二三两到五六两不等,武功越高,薪酬也越高,最多不超过十两。黄老爷子愿意给“快旋风”高薪,看重的是李“快旋风”的未来。
李“快旋风”办事精明头脑灵活,深受东方护墙父子的喜爱和器重,多次申明要把未来掌门之位传给李“快旋风”。所以,黄老爷子结交的是未来东墙派的掌门人,以图以后办事方便。
李“快旋风”奉了黄老爷子之命,一心想要割下害死黄公子的三个小鬼的头,乘着黑夜策马猛追,一边观察着路边的动静,一边愧疚地自责,自己身为黄府的护院武师严重失职,让少主人遭受了厄难。如果自己在少主人身边,或者在事发现场也许可以让黄公子避免这场灾祸。黄老爷待自己不薄,自己竟没有尽到职责,现在唯一补救的办法就是尽快杀了那两个小叫花子还有同行的小姑娘。
李“快旋风”猛追了一夜,连着追出了好几个镇子,没有见到所谓的小叫花子和小姑娘。天亮后向路人打听,问有没有见到过两个小叫花子和一个小姑娘?
路人回答:“叫花子见过几个,小叫花子也见过,就是没见过两个小叫花子和一个小姑娘在一起的。”
李旋风寻思是不是自己追错了方向?或者追过了头?两个小叫花子和小姑娘步行,不可能跑这么快?一定是在什么地方岔开了。
李“快旋风”调转马头往回走,想再找个人打听打听。太阳出来了,追了一夜的李“快旋风”又饥又渴,决定先吃饭然后再继续寻找。
骑马踱到一个集镇,见到一个不错的酒楼,把马拴在门外,进门上到二楼,坐到了一个靠窗的座位上,点了几个小菜,一碗汤几个包子,边吃边观察着窗外的街道,同时思考着到哪里去追寻那两个小叫花子和小姑娘?
边吃边喝,吃到第三个包子的时候眼睛直了,他看到有两个小叫花子和一个小姑娘顺街道走了过来。两个小叫花子很邋遢,小姑娘很扎眼,三个勾肩搭背的有说有笑神态很亲密也很放松,不时向遇到的行人店家弯腰乞讨。
“快旋风”两眼能冒出火:不知死活的小鬼。刚杀了人就敢如此大模大样地出来显摆?也罢。你们自己送上门来,我一刀结果了你们,省去好多麻烦。
放下包子,抽出快刀,盯着楼下的三人,只等他们走到楼下,自己一击搏杀。
少爷、跟班、丫头昨天跑出黄金镇后没多停留,一直走到天黑,又困又乏,随便钻到了路边的一个小树林里,倒头便睡,一直睡到今天早上,醒来后起身走出林子,看见前边有镇子,肚子正饿,正好乞讨些饭食。
三人说笑着走进了镇子,权没把昨天的事情放在心上。就像以前打架一样,无论怎样地头破血流,隔夜就忘了。对他们来说,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今天不管昨天事,更不会想明天。今天吃饱肚子再说。
三人嘻嘻哈哈地来到酒楼门前,抬头看看阔气的招牌,想要踏进去讨要些饭菜。刚抬脚就听到头顶上霹雳一声喊,一股旋风呼啸着当头袭来。
刀。
刀是普通的刀,刀法是旋风刀法,快如旋风的刀法。
刀握在“快旋风”手里,迎着初升的太阳,泛着寒光,也映照出朝霞的光,白光套红光。刀光快如旋风般地向楼下的三个头颅斩落。
李“快旋风”已经想象到了三颗头颅落地的情景。他现在使的是旋风刀法中攻击最凌厉的一招,“漫天刀雨”。比拟刀光像漫天的雨点一样落下,让敌人无处可逃。
可惜他遇到的是少爷和跟班。
刀是用来砍或者劈的,也捎带着可以削或刺,若想发挥出它最大的威力还是要劈砍。李“快旋风”现在正是在劈砍,从上往下地劈砍,用力地劈砍。
用刀劈砍,必须把刀举起来,举过肩,或者举过头顶,这样才会更有力。而一个人从高空中跃下,同时想用刀砍人的时候,通常都会把刀高高地举过头顶,身体拽着刀往下落。身体在下,刀在上,这是物理学的规律。李“快旋风”没学过物理,但符合物理学规律。所以,问题就来了。
当李“快旋风”举刀向下劈砍的时候,身在空中的他门户洞开,胸腹部完全暴露了出来。
这是“漫天刀雨”的破绽。再厉害的武功招式都有破绽漏洞可循,“旋风刀法”也不例外。
东方护墙当年创设这招的时候,也想到了招式的漏洞,但为了发挥刀的最大威力,也只能暂时地放弃胸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