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墨中宇从翻滚中停下来时,正值梵钟掉落下之际,他方弓腰站起梵钟一下把他罩在钟下,好在梵钟粗大并未撞到他。还没等墨中宇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听到震耳欲聋的两声钟鸣,外面不甚响亮的钟鸣声在梵钟内部听来真如苍龙啸天、蒲牢怒吼。
墨中宇顿感浑身血液沸腾,钟声震荡中他的真气好像更加凝实了,不过此时他根被没时间感受这些。
墨中宇一边摇头晃脑一边用手捂着耳朵,好一阵嗡嗡声和刺骨的痛楚才分别从耳中和脑海里退却。
禅房透出的微弱灯光从西侧空隙映入钟内,勉强可以视物。墨中宇目测梵钟被三根抱柱支起的最大缝隙,大约有六七寸,正好允许他钻过去。墨中宇焦急外面发生的事情,不愿在钟下多呆,于是趴在地上头前脚后小心的向外爬。
墨中宇双手按在地上相互交错用力,忽然左手按到了什么东西,明显不是石板的坚硬冰冷,墨中宇缩回钟外的脑袋,拿起来在微弱的光芒下一看是一本书,随便翻动里面内容简略的人物画和密密麻麻的小字。
此时墨中宇已经适应了钟内微弱的光亮,见身前还有一本,便一起塞入怀中,环顾四周地面没有发现其他东西,这才重新向外爬去。
魔徒赤峰被李武一拳击中后心,重创了心脉,之后他的两具傀儡一一被破,此时他完全没有了还手之力。
高彬长老从大殿中出来,和李武、郭守义三人联手对付他绰绰有余。
墨中宇从大钟之下钻出来,就看见魔徒身上几处受到重伤,几次挣扎后瘫倒在地上。
“上次在下重伤于你,还废了你一具尸傀,你不但不潜踪遁形、苟且偷生,还敢出来祸害乡里,做出如此滔天杀戮之事,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李武对赤峰道。
“嘿嘿,你们杀了我,我师父自会找来为我报仇的,你们就在这慢慢等死吧!”赤峰好像一点儿也不在乎自身性命,呸地吐了一口污血,张狂地叫着。
说话时,这魔徒正好看见墨中宇,怨恨之下凝聚心头毒血,一口喷出,打在墨中宇左侧脸颊上。
“嘎嘎嘎,我死,也不能便宜了你们!”赤峰尖声叫着。
“啊呀!疼死了!”墨中宇捧着脸颊,跳脚大叫。
郭守义见他临死还如此嚣张,愤恨之下一剑削了首级。
李武暗恨自己,和这魔徒多嘴说这些做什么,气愤之下一脚踢飞赤峰的尸身。
“阿弥陀佛!”高彬长老双手合十,高唱佛号。
也是墨中宇倒霉,今天所有的事好像全都奔着他来的,先是险些被张小花暗害,之后又被魔徒打到古钟之下,这会儿魔徒赤峰临死一击,竟然又让他中了尸毒,真是无妄之灾!
突然变故,高彬长老和李武、郭守义诛杀魔头的喜悦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墨中宇如果有个好歹,那他们真是得不偿失啊!
高彬长老忙上前点住穴道,一是防止尸毒扩散,二是为墨中宇止疼。掰开墨中宇捂着受伤的脸颊的手,只见他左侧脸颊青黑一片,表皮腐烂可见额骨,整半脸已经瞬间浮肿起来。郭守义焦急地说道:“还是先为他驱毒疗伤吧!”
高彬长老把墨中宇抱入禅房,墨天宇等人纷纷围上来。他们浑身伤痕累累,不幸中的万幸是他们没有中毒。
由于高彬长老最后一颗**回春丹,在前些日子为救李武用掉了,现在已经没有丹药,只能用普通的疗伤中药外敷,
这时吴祯早把赤峰浑身上下搜了个遍,最后只找到一个鹿皮袋子,里边除了一些瓶瓶罐罐外,还有一打纸钞和散碎银子。
“师父你们看,这里有没有解除尸毒的药?”吴祯拿着小袋子给高彬长老看,希冀地问道。
高彬长老一一打开瓷瓶,逐个嗅了嗅,失望的摇摇头,这里多是配置傀儡所用的药物和一些毒药。
正在大家失望之际,慧明进来禀告道:“方丈,外面来了许多村民,在院子中吵吵嚷嚷的,您看……”
於皇寺的钟在夜里突然响起,几乎惊动了孤庒村的所有人。
此时狭小的院落挤着大大小小不下三十人,其中还有七八人擎着火把,把寺院照的通明。
原本一丈高的佛塔只剩不到三尺仍矗立着,上部断成数节散在四周,径长在两尺左右的香炉翻到在地,香灰洒了满地。
更可怖的是院落中央摆着三具如妖似魔的尸体,一女两难,死状甚惨。
对着满地狼藉,前来的村民议论纷纷。
墨传文和妻子在人群中翘首张望,想看看儿子们怎么样了。
高彬长老走出禅房,站在大雄宝殿门口处台阶之上,对村民们高声说道:“方才有几个凶徒袭击本寺,所以才鸣钟示警,不过几名恶贼已经授首。”
“真是什么人都有,好好地来这里闹是怎么回事儿!”
“就是,死了活该!”
“长老你们有事敲钟通知大家,我们一定来帮忙!”
村民们愤慨地叫着,呼喊声惊起刚刚归宿的夜鸟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