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中宇他们三人都没想到固伦他们会这么快就寻到书院来,而且还找来这么帮手。
如果只是固伦三人,墨中宇自信以自己此时的功夫,还能应付过来,即便是多出三两个成年人,他也能勉强脱身。可是如果让他独自面对六、七个成年壮汉,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那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了。
“大哥,他们来这么多任,我们得怎么办呐?”平时和徐达他们最多也就是几人乱斗,初次进城的墨中宇何时遇见过这种阵仗,一时间真有点儿慌了神,紧张地扯着墨天宇胳臂,颤声说道,“要不我们现在就逃走吧,我想他们也追不上我们。”
“我们能往哪儿逃,总不能因为这点儿小事儿浪迹天涯吧。”墨天宇镇定地说道,“更何况即便是达鲁花赤的女儿和衙役也不能随便抓人啊!”
墨天宇站在明道书院门下,平静地看着固伦等人到来。
“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给我把他们抓起来!”固伦颐指气使,她支使起这帮皂隶如同她养的狗。她倒很想亲自动手捉人,以解心头之恨,可是顾忌父亲此时正在书院作客,只能作罢。
“史大哥,就是他们惹大小姐不高兴,还要麻烦你上去绑了他们。”赵玉麟啪的一下,潇洒地合起纸扇,指着台阶上的墨氏父子,对着身旁一个皂隶说道,这姿势如同帝王指点江山。
这个衙役身材高大魁梧,在墨中宇记忆中只有周德兴与他身量相当,满脸的横肉一颤一颤的,不大的三角眼中透着阴狠,一道三寸长的刀疤从眼角一直斜至嘴边,使他更加凶悍几分。
这人姓史名阿大,由于他从小脑上生疮,所以人送外后史癞头,他本是街头的泼皮,平日里聚赌嫖娼、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只因心狠手辣外加会巴结,才做了衙役。自从有了这身官衣,比以前更加跋扈了,街坊邻里俱都对他礼让三分。本来下午无事可做,正想着是去吃酒赌博还是到东街李寡妇家温存呢,就见赵玉麟领着固伦找来,说是要请他帮忙教训几个人。
这史阿大交游广阔,知道固伦是新任达鲁花赤的爱女,哪能放过讨好顶头上司的机会。更何况他早就有意结识像赵玉麟这样的乡绅巨宦子弟,只是苦于没有机会罢了。
本来是不需要这么多人的,可是史阿大在衙里一吆喝,大家都争先恐后的抢着跟来,最后无奈之下史阿大才选了几个平日里要好得力的手下,饶是如此还是得罪了不少人呢。
“赵公子叫我一声老史或者阿大就行,称大哥我可承受不起。”史阿大对这些大家子弟太了解了,用得着时对你彬彬有礼、礼遇有加,大哥叫的异常亲切,用不着时就形同陌路。知道是一回事儿,这时他该陪笑脸还得陪笑脸,奋力地拍着胸脯保证道:“这几个乡巴佬对固伦大小姐和您不敬,就是对我们弟兄们不敬!您和大小姐且放宽心站在一旁,看我给您出气!”
“好,史大哥痛快!这事儿完了我在聚贤楼宴请诸位兄弟,大家不醉不归!”赵玉麟豪气万丈地说道。
史阿大听得高兴,躲在人群后的刘英粟脸上却是一苦,心说看来过会儿又要破费了。
史阿大闲庭信步走到墨氏父子身前,指着墨中宇肃然说道:“现在我怀疑你与一起入室行凶案件有关,”说着又指向墨传文,“而你疑似通缉要犯,现在你们和我到衙门走一趟吧。”
史阿大说完这话,仰着脖子看都不看墨氏父子,转过身背着手就向固伦和赵玉麟走去。
赵玉麟轻轻摇动手中纸扇,得意地看着墨天宇。他平时就看不惯墨天宇稳重的样儿,好像他真的能够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似的。此时他幻想着墨天宇为了父亲和弟弟免受牢狱之苦,跪在地上苦苦求饶,然后自己再狠狠地羞辱他,让他从此颜面无存!
“你这么说可有凭据?再者你有信牌吗?”墨天宇跨步挡在父亲和弟弟身前,不卑不亢地说道。
史阿大满以为自己只要说出这一套词,眼前之人就会向以前那些人一样乖乖就擒,哪还需要什么证据和信牌。以他的地位哪里有信牌,至于证据更是胡扯,入室行凶和通缉要犯只是他信口胡诌罢了。
“嗯,这个……”
史阿大脚步一顿,愕然地看着墨天宇,脸上的横肉都纠结在了一起。
史阿大这时才意识到墨天宇的难缠。
的确,能够开罪达鲁花赤女儿而面无惧色,想来不是背景深厚,就是不知世事的愣头青、书呆子,眼前这个书生显然不是后者,史阿大一时拿不定注意。
“墨天宇!你可不要胡搅蛮缠!”这么难得的机会,预想的画面却没有出现,赵玉麟一时有些气急败坏。
对墨天宇轻轻松松就化解了危机的本事,墨中宇佩服不已,而看着赵玉麟和史阿大滑稽的表情更教他乐出声来。
“要什么证据、信牌,本小姐的话就是!”
就在这时,固伦傲然说道。
固伦傲气十足的话,令史阿大心中一定,他不禁为自己刚才的怯懦感到羞愧。
想他史阿大十多岁便横行市井,什么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