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他们的小动作,这个乞丐当然已是洞悉,心里好笑的同时更多的是欣赏三人的警醒。听了吴祯莫名其妙的问话,青年乞丐倒有些哭笑不得了,心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这想象力也忒么的丰富了吧?无奈地说道:“我说你们仨再仔细看看,难道就没认出我是谁?”
吴祯是个直肠子,脖子一粗,扯声叫道:“唔、唔,我管你是谁?痛快地把墨中宇交出来,如若不然,叫你尝尝爷爷这双铁拳的厉害!”
吴祯这么一说,华云龙的胆气随之大了不少,也嚷嚷要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乞丐。
徐达很是冷静,这个乞丐虽然年轻,但观其修为着实不弱,若是想害他们,以他们现在的功力虽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但想安全脱身这机率确属渺茫,看他说出三人名字时不带一丝杀机,反有几分亲切的样子,倒不像坏人。
徐达想到这里,不由得认真打量这个意外相遇且怪异非常的青年乞丐。
这个乞丐的确怪异,他引人注意的不是那满头杂乱肮脏的短发,也不是那身比徐达等人还要破旧且散发着浓重汗酸味的衣衫,也不是他腰间系着的那个大大的破布口袋,更不是他手里那根碧玉欲滴的竹节打狗棒与硕大的紫金盂钵,而是他奇异的容貌。
只见他黑黑的方脸土气尘尘,下巴突出,比上颚长出一寸多,高高的颧骨大大的鼻子,两只大耳迎风招展,粗黑的剑眉竖在大而发亮的眼睛上方,使其丑陋似鬼的面容凭空透出几分威严与沉着,只看样貌还真猜不出他年龄几何。陌生生人若是见了他,非吓掉三魂七魄不可,看了他的面容,再去欣赏吴祯,你会发现吴祯其实很美很美。
然而就是这张奇丑无比的脸,徐达是越看越觉得熟悉,越看心里越觉得亲切。
“你是?重八哥?!”徐达迟声问道。徐达的眼力虽高,仍然不敢确认这人就是他最敬爱的那个人,因为那个人游方已四年音讯皆无,而这人和他心目中的那个人多少有些不一样,至于是哪里不同只是个模糊的概念,或许多了几分慑服心神的威严,或许多了几分历经尘世的沧桑,或许是衣衫更加褴褛容貌更加丑陋,反正他给徐达的感觉就是和心中的那个人物不一样。
“你说什么?!你说他是重八大哥!开玩笑呢吧你!”吴祯和华云龙正气势汹汹地瞪着这个人,听得徐达叫这个落魄的乞丐重八大哥,不由尖声叫道。
青年乞丐见徐达认出自己,兄弟重逢的喜悦使他暂且放下萦绕心里的焦虑和疑惑,呵呵笑道:“当然是我,怎么几年不见就不认得我了?”
吴祯和华云龙嘴巴大张,满脸不可置信,再仔细看时,这人的音容慢慢的和心中念念不忘的那个人重合了
三人都有些尴尬,毕竟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华云龙一手挠着脑袋一手指着朱重八,笑道:“嘿嘿,重八哥实在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吴祯自觉与朱重八是多年的兄弟,除去刚见面时的生疏,这时重新找回从前在一起玩耍嬉乐的感觉,他本来就是个圣经大条:“重八哥你终于回来了,这几年你到底去哪了?”
徐达虽然异常高兴但还保持着基本的冷静,指着朱重八的背上问道:“你背着的是谁啊,他怎么了?”
“这是李武李叔叔,我见他倒在距离狼牙迷谷十余里的道旁昏迷不醒而亲身受重伤,所以想背回皇觉寺找师傅救治。”朱重八简简单单地解释道。
李武是教书先生郭守义十分要好的朋友,郭守义击也就是郭玉莲的父亲,这李武时常来村里看望郭守义父女,所以大家都认得。
朱重八接着说道:“这次我回来就不打算再走了,关于我这四年来所经历的事,待以后闲暇时再对你们细细讲述也不迟,倒是你们几个慌慌张张的,这是要去做什么呀?”
朱重八清楚这个方向正是去魔窟洞的,所以才更加疑惑,要知道在发生灾荒的至正四年之前那里就已经是人人避退的禁地了!
朱重八这么一问,三人与朱重八乍相逢的喜悦瞬间消散,无边的担忧重新浮现心头。
徐达赶紧把魔窟洞探险的经过简单扼要的对朱重八说了一遍,又把发现墨中宇未能成功脱逃后,打算回去救他的决定告诉了朱重八。
朱重八听后不禁大怒,厉声喝道:“胡闹!真是胡闹!几年不见你们几个能耐了是吧?传了百多年的禁地都无人敢探测,你们几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头脑一热就敢去闯?以为会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就天下无敌什么地方都敢去了是吧?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朱重八怒目圆睁,指着几人就是一阵痛骂,朱重八雷霆震怒的样子带着几分不寻常的气势与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徐达和吴祯平日里都是天不怕地不怕而又极有主见的人,即使是看着胆小的华云龙,也只是对魔窟洞这类传扬已久的灵异事件存着本能的畏惧,其他时候都是表现得无所畏惧。只是此时在朱重八的立升叱责下,都深深的低下了头。
其实兄弟几人除了心中对朱重八敬服外,更重要的是此时墨中宇生死未卜,几人都有着浓浓的自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