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大邦已经丧心病狂无可救药,阙胜永暗暗拉了一下李燕龙,要他先撤离现场,这里有自己顶着就行了,不能让李局有危险。但李燕龙摇了摇头,自己的手下在这里出生入死,自己怎么能先离开呢。
阙胜永看李燕龙不肯走,就让林冰雨走,可韩凯还在这里,林冰雨又怎么能走呢?况且自己是一名刑警,罪犯还在那里挟持着人质,自己绝对不能离开现场。她倔强的摇了摇头,自己要和自己的爱人坚守在一起。
那边,韩凯还在做着努力:“陈大邦,这一切和安总没有关系,一切都是我做出来的。是你的人在洋河村推了我房东的祖坟,害得人家出殡当天不能入葬,我这才要阻止你的。你放了安总,什么事情冲着我来,要杀要剐随便你解恨!”
“休想!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定是她恨我在开元花园那里给她使了手脚,所以才一心要整垮我的,你只不过是她的一颗棋子而已,今天你来了就别想走了,一起陪着我去死吧!”陈大邦此刻已经什么也听不进去了,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让这两个害得自己无路可走的人陪着自己一起去死。
“我陪你死不要紧,可你想过你儿子没有?也许你已经在之前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给他做好了一切,让他可以在国外上完大学,也许还在瑞士银行会有一大笔的存款留给他,让他后半生可以衣食无忧。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这样死了,他以后就要背负着什么样的名声,难道你要让他一辈子因为你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吗?”
韩凯这一句话一下子就击中了陈大邦的软肋,儿子是他心里最重要的那部分,所以他才早早把他送到了国外读书,而且也为他准备了充分的资金,怕的就是万一有一天自己倒下,儿子没有了妈再没有爸,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刚才李燕龙就说中了他的要害,只是后来转移了话题,这才让他没有时间想这些,现在韩凯再次戳中他的软肋,陈大邦的手一下子就颤抖了起来。
韩凯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有戏,接着往下说:“就算你铁了心要死,难道你临死前连自己最亲的儿子都不想见一眼,不想叮嘱他几句话吗?”
陈大邦明显犹豫了,他的眼神在闪烁,抓着安子头发的那只手也在慢慢的松开,阙胜永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他另外一只手离开那根导线,就马上冲上去把他制服。可是陈大邦刚松了一下就马上又抓紧了,他的表情也变得悲哀起来:“我想也没有用,他远在美国,我见不到他。”
韩凯摇摇头:“你见不到他但是可以给他打个电话呀,你是不是没带电话,来,用我的,给他打个电话,然后咱们就上路。”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对了,你儿子的电话多少,我替你拨号。”
陈大邦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亲情战胜了理智,他犹豫着报出了一个越洋号码,韩凯真的拨了出去,电话响了好久没有人接,现场所有的人也跟着那滴滴的声音揪紧了心。陈大邦的脸色已经从疯狂的血红色变成了苍白的焦急,虽然隔了几米远,他还是眼睛紧紧地盯着韩凯手里的电话。
终于,电话那边终于有人接听了:“喂?哪个?”
是自己儿子的声音!这一刻陈大邦一下子卸掉了所有的防备,四十多岁的男人竟然一下子泪流满面,他叫着:“是我儿子,快把电话给我,我要和他说话。”
韩凯对着电话说了一句:“等等啊,你爸要给你说话。”说着拿着电话朝着陈大邦走了几步,然后隔着桌子把电话伸了过去。
陈大邦此时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在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和儿子说话,叮嘱他以后一个人的路该怎么走。十几双眼睛的注视下,他松开了那只扯着导线的手,去接韩凯手里的电话。
机会来了!电话交到陈大邦手里的同时,韩凯身子突然往前一探,一把便抓住了他的手臂。与此同时,早就等不及的阙胜永也已经如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紧跟着的还有林冰雨,还有另外几名刑警,他们一拥而上,把忙着接电话的陈大邦牢牢地按在了地板上。
脱险的安子一颗神经总算松弛了下来,她身子一软竟然倒在了韩凯的怀里
终于安全了!李燕龙松了一口气,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连忙指挥阙胜永:“快!小心点,把他身上的雷管先拆下来!”
此刻知道自己大势已去的陈大邦没有再挣扎,任由一群刑警把他身上的炸药雷管悉数拆下。他只是紧紧地捏着手里的电话不肯松手。电话里传来儿子陈小开焦急的声音:“爸,爸!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陈大邦苦涩的笑着,嘴里却说着:“没事,小开,你在那边学习的好吗?”
“爸,我在这边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你那边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乱?”陈小开看起来很细心,听出了这边的异常,一个劲的追问着。
“没事,小开,好好上学,在美国给爸拿个双博士回来。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回国,永远不要回来。”陈大邦说完这几句话突然头一歪不动了,电话里只有陈小开还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