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家的院子离李大奎的板面馆不远,也就是二三百米的距离,从一条长长的胡同进去,李大奎停在了一个大院的门口:“就是这里了。”
院子的院门并不是设在最中间,而是靠近东侧,进了院门还要走长长的一条通道才能进入正院。进来后才发现这长长的通道是南屋的一扇墙,南屋的门口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趴在一个小方桌上写作业,看到李大奎进来,叫了一声爸爸便跑了过来。
“这是我儿子,上三年级了,回回考试给我拿第一回来。”李大奎自豪的对韩凯说着,摸了摸儿子的头:“小辉,叫叔叔。”
谁知小辉一点也不给他长脸,一扭头跑回去了,两个人哈哈一笑,朝里院走去。这是一个老式的大杂院,院子的四面都是房屋。东屋的门锁着,西屋门口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坐在那里愁眉不展,见到李大奎回来就问了一声:“大奎,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看店里了?”
“我带一个朋友来看看房,落落家不是还有一间空房子吗?我这哥们没处住,让他先在这里住一段。”李大奎说着走到老头子跟前,掏了一根烟递给他:“火大爷,火林还没放回来?”
火大爷叹了口气说:“唉,今天我又去找了找人,说是拿两万块保释费就可以放人。”
李大奎一听,马上就说:“那你老还愁什么,林子马上就放出来了,你老应该高兴才是呀。”
火大爷摇了摇头说:“我哪里去弄这两万块呀,把棺材本算上也还欠七八千呢。”
韩凯皱了皱眉,两万块钱不算太多,但是也足以难倒一些家境不好的老百姓,看火大爷住的屋子并不大,也不像有女人的样子,父子俩住在一个屋子里,可见生活并不好。生性豪爽爱帮助别人的他有心帮忙,但身上却只有那一千多块钱,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就是几千块钱嘛,火大爷,你就别发愁了,回头我帮你想想办法,先把林子弄出来再说。”李大奎一拍胸口把事情揽了下来,火大爷当即感动的热泪盈眶:“大奎,大爷谢谢你了,我知道你挣钱也不容易,可是我现在也没人借钱的地方,等林子出来了,我让他赶快找个工作还你的钱。”
李大奎大大咧咧地说:“火大爷,咱们都是一个院里住了多年的邻居了,谁家没有个麻烦事了?遇到个坎大家互相拉衬一把,就过来了,说那么多客气的干什么?你忙着,我去看看落落在家不在。”
火大爷见问落落,连忙说:“不用看,还没回来呢,不过那间屋子一直开着门,先领你这朋友看看房子,落落回来再说。”
李大奎应了一声,领着韩凯走到了上房的西侧,上房一共三间,东间和中间的客厅连在一起,西间是个单独的房间。正如火大爷说的那样,门只是关着,并没有上锁。
“落落心好,这间屋子平时就不锁门,这院里谁家来了亲戚朋友没处住就住这里停一宿,落落也不要钱。”李大奎推开房门,韩凯也跟着走了进去。
屋子并不大,里边摆了一张床,床头还放了一张桌子,此外空间就很小了,但是里边收拾的很干净,看得出经常有人打扫。
“怎么样?屋子就是有点小。”李大奎问。
“可以,就是睡觉的地方要那么大干什么?总比我露宿街头强得多。”韩凯说的是实话,口袋里没钱,能有个地方住就不错了,况且这院子的气氛他很喜欢。
“走,先到我屋里坐坐,等落落回来再找她说。”李大奎说着两个走出了屋子。
“东屋住的什么人?上班去了?”走过东屋门口的时候,韩凯随口问了一句。
“是个女的,在舞厅上班,半夜才能回来呢。”李大奎支吾了一句,韩凯也就没有再多问。两个人进了南屋,坐在那里闲聊了一会儿李婶也回来了,一进门就拉过李大奎,两个人在里屋说了几句,李大奎出来了,手里已经多了一个信封。
“兄弟,你今天是不是在我店里落下东西了?”李大奎把信封放到韩凯面前。
韩凯摇摇头,一脸的懵懂:“没有呀,我就这一个破包,哪里还有什么东西可落的。”
李大奎盯着他的脸说:“兄弟,我那饭馆里今天下午没去别的人,不是你落的难道还是那些流氓落下的?我知道你是啥意思,肯定是看我今天被疤子的人砸了店,所以拿这钱来补偿我对不对?”
韩凯正是这个意思,因为自己替李大奎出头,反倒让李大奎的店被人家砸了,他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又怕李大奎夫妇不会收这钱,所以才悄悄的把钱压在了菜单下边。但他此刻明白,绝对不能承认这钱是自己留下的,因为看李大奎的脾气,如果自己一承认,他是一定会让自己收回去的。
“李哥,我倒是想补偿你,可我也得有钱给你才行呀,我浑身上下只有一千块钱,连租房子都租不到还得让你帮忙,哪里有钱给你不是?”韩凯演得很像,还把自己兜里的钱包掏出来给李大奎看。
李大奎想想也是这么回事,他连租房的钱都拿不出来,怎么会有钱往自己身上扔呢?而且一扔还是五千块。他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