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景司文毕竟还是个年轻人,遇上事情难免惊慌失措。景夫人银牙一咬:“司文,你现在躲到屏风后面去。发生任何事,你都不要出声。等我把他打发走了,我们再慢慢计较。”
景司文点点头,飞快的藏到了屏风的后面。刚刚躲进去,景昆已经伸手把门推开,迈步走进屋来。他大刺刺的往桌边一坐,一双阴狠的双眸已经盯在了景夫人身上。
“天色已晚,你此时过来干什么?”景夫人冷冷的朝着景昆说道。
瞪了景夫人半天,景昆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口中冷冷说道:“最近几天清州不太平。我害怕你静极思动,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所以特意过来嘱咐一声,如果你敢有什么特殊的动作,要是被我觉察了,后果你是承受不起的。”
“你我当时已有约定,没想到你始终还是不放心,果然是一副小人心肠。”景夫人冷笑道。
“多说无益。”景昆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如果你还想保住自己的性命,保住你们景家唯一的骨血,就乖乖的在这里等死,不要妄想翻身。你虽然不在乎自己的性命,莫非那死鬼的遗腹子,你也不放在心上吗?”
“你!”景夫人愤怒的指着景昆骂道:“你这个无耻小人!如果你敢动我孩子一根手指头,我便与你同归于尽!”
“你也不要这么激动。”景昆还是一副死人脸:“景司文这些年跟我也有了些感情。反正我也是个无后之人,如果你能把那个秘密带进棺材里,以后景家的家业还是由他来继承。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你自己掂量吧。”
说完,景昆站起身来,扭头出了屋门,又随后把门带上。景夫人听到他的脚步声远去了,这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身上冒出一股冷汗。
景司文从屏风后面挪了出来。亲耳听到景昆与娘亲的对话,对他来讲不亚于一场晴天霹雳。他艰难的来到一把椅子旁坐下,看着母亲喃喃说道:“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了。你我母子如今该如何是好?”
“恶人自有恶报。”景夫人怜惜的看着平时意气风发的儿子现在如霜打茄子一般落寞无助,不由心疼到了极点。她走到景司文面前,轻轻把他抱在怀中,抚摸着他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
乔胡藏在屋檐之下,整个事情都看在了眼里。景昆出了院门之后并没有走远,而是从旁边的小道绕了回来,贴在墙根下偷偷的听着屋里的动静。此刻他听到屋中的对话声,脸上露出一丝狰狞之色。微微想了一瞬,他又悄没声息的遁走了。
乔胡暗叫不好,心知他在屋中说话时已经窥破了景司文藏在屋中,这是去布置人手,准备对景家母子不利。微一思忖,乔胡心中已有定计。他飞身纵出景夫人居住的院落,几个起落便来到江正隐身的围墙之外。
“怎么样?”看乔胡急匆匆的出来,江正就知道不妙,急忙迎上来轻身问道。
“景氏母子露了形迹,被景昆窥破了机密。”乔胡急切说道:“他现在应该是去调人了,估计稍后就有行动。你现在马上去向老大通报情况,让他赶快率人来增援。我现在回去盯着,怎么也要保全那对母子的性命。”
“你万事小心,一定要坚持到我们回来!”江正知道此刻不是礼让的时候,紧紧握了乔胡的肩膀一下,然后飞身纵上房脊,消失在茫茫暗夜之中。
乔胡返回景夫人的院落,依旧潜伏在房檐之下。过了片刻工夫,从府衙后堂大门处传来一阵隐约的急促脚步声。十几条黑影循着府中的暗影之处,对景夫人的小院形成了包围之势。等包围圈已经成型,景昆再次出现在小院门外。他腰上插着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刃,脸上带着一丝残忍的笑容。这次他毫无顾忌的走进院中,伸手便推开了正堂的房门。
在淡淡的月色掩映之下,他仿佛魔鬼一般的身影照在正堂的青砖地面,吓呆了那对紧紧相拥的母子。
“这件事,看来今天必须要做个了断了。”景昆拔出腰间的利刃,如同嗜血猛兽一般紧盯着景司文和景夫人,仿佛对方就是待宰羔羊。
景司文慢慢站起来,将自己的母亲护在身后。他伸手抓起墙边的木柄笤帚,把它横在胸前:“你如此倒行逆施,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有没有好下场现在还不知道,不过你们肯定没有好下场。”景昆狞笑了一声,挥起手中利刃:“今天我就送你们母子下地狱,让你们一家三口去团聚!”
景昆身体倏然向前,利刃已经向着景司文的胸口划了过去。景司文摆动手中的扫把木柄,向着景昆迎了上去。景昆手中利刃在木柄上轻轻划过,木柄被截成了两段。景司文身形后退,衣衫的前襟已经划出了一个尺许长的破口。
“就你那两下子,还敢跟我斗?”景昆扭曲的笑容魔鬼一般可怖:“平时我惯着你,想怎样就怎样。从来不逼你练功、给你无数的享受和诱惑。现在你明白为什么了吗,废物?”
“我好恨!”景司文的心像是掉入了冰窖之中。他伸手抓起旁边桌子上的托盘,口中嘶吼道:“娘,你赶快跑!”
“谁也跑不了。”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