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响,简辉反手在右肩一探,拔出了背后负着的大剑。圆滑的剑刃并不显得锋利,整个剑身在阳光照耀之下泛起一股绿茫茫的光晕。看上去就像简辉的人一般,不x像是一柄凶器,倒像是沉稳厚重的艺术品。
“简辉。”一声简单的报名,简辉左手背到身后。右手单手擎剑,斜斜的指向街心。整个人精气内敛,隐隐散发出一股凝重的气质。
“东七郎。”那雄壮男子双眼如虎狼一般狠狠的盯着简辉,双脚在地上遵循着一套奇异的步伐飞快的挪动,显然是一套奇特的身形功法。
正如肖青青所说。涛瀛国的功法特点,是以突击见长。为了弥补功法简单造成的缺漏,他们在步法上进行了改良,让灵活的步伐配合凌厉的攻势,形成了攻防合一的独特体系。就像此时的东七郎脚步飘逸、不断移位,逐步向简辉靠近。
简辉岿然不动。如同一根钉入地面的大钉子,从容凝视着向自己袭来的东七郎。手腕微颤,随时准备发出凌厉一击。
突然。东七郎爆喝一声,刀光雪片般劈出。未曾及身,一股凌厉的刀锋已经将简辉的长袍吹起。梅琳关心则乱,小手紧紧攥住,恨不得自己上去将简辉替下。在她的身后,一只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梅琳怵然后视,只见马梅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笑眯眯的看着场中对阵的二人:“放心吧,简辉也不是软脚虾。”
见刀锋及身,简辉从容的向左斜跨一步。右手大剑向上微提,剑身贴在右臂外侧,已经与劈来的长刀相接。只听得一声脆响,东七郎已经掠过了简辉的位置,冲到了他的背后。简辉身形飞转,如同一个陀螺般旋转半圈,已经来到了东七郎的身后。东七郎身形压低,手中长刀挥出,拧腰直斩简辉的双腿。简辉长剑杵地,格住了东七郎的刀锋,身形飘然而起,双腿像风车一般向东七郎的肩背踢去。
二人兔起鹘落,就在当街狭窄的空间内激斗起来。东七郎斗了几招,心中已经泛起一丝凝重。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没想到在街上偶然相遇的一个青年,居然就是一个剑术大高手。如果不小心应对,恐怕今天就是落败的结局。他开始后悔起来,想起会馆中那人要求自己低调的嘱咐。
两人的斗法已经惊动了涛瀛会馆中的人。不断有或彪悍、或冷艳的青年男女从会馆中奔出,挤进人丛观战。冯承玉在外围向马梅扫视一眼,看她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便不动声色的站在一边,没有回去叫人过来。
涛瀛会馆中的一栋高楼之上,朝街的一扇窗户开了一个小缝。一双阴冷的双眸漠然在街心激斗的二人身上停留半晌,然后啪的闭上了窗扉。
“蠢货!”伴着一声低沉的冷斥,一个消瘦的身影向旁边侍立的白发老者摆摆手:“去把他们叫回来。”
“是。”老者恭敬的低头答应,然后飞快的向楼下走去。
街心处。简辉与东七郎刀剑相交,斗志正酣。这是真正意义上对手之间的斗法,与平时的训练大有不同。每一招一式如果稍有疏忽,都有可能败于对手刀下。虽然战况激烈,但是功法使然,简辉还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长袍飘飞、气质从容,看上去比剑拔弩张的东七郎更带着三分清气,让外人看上去好像他已经占了上风。
东七郎相伴的女郎有些沉不住气了。她向前走了一步,双手紧紧握住腰间插着的两柄短刀,准备在东七郎落败之时随时抢上接应。马梅在观战同时,还有余暇四顾。看到一个白发老者从涛瀛会馆中急急的出来,想要往人群中挤,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冷笑。她伸手拍拍梅琳的肩头,看了那个女子一眼:“你去与她一战,称称她的斤两。”
梅琳会意。伸手从旁边的商铺中抓过一根支撑遮阳篷布的白蜡杆,飞身纵到街心。她拿着白蜡杆点点跃跃欲试的涛瀛女子,口中喝道:“干嘛,想要群殴吗?不服气的,上来与我一战!”
那女子本就心焦。现在看到梅琳跳出来挑衅,一股无名之火不由从心里爆发出来。她飞快的向前冲了几步,来到梅琳的对面。唰的一声从腰间拔出两柄寒光闪闪的短刀,口中喝道:“怕你不成?斗就斗!”
梅琳也不搭话,双手握着白蜡杆的一端,使出了枪法的招式。之间白蜡杆的顶端已经如同一条怒龙一般,直直的向着女子撅去。女子毫不示弱,摆动手中双刃,身形动处仿佛一道龙卷风般前闯,与梅琳大战起来。
战端再起。梅琳心中恼恨那女子挑衅,致使今天本来很浪漫的购物之旅变成了一场打斗。浑身功力展开,将白蜡杆舞动得如同暴风骤雨一般,将那女子紧紧裹在战团之中。那女子功力虽然不俗,但是比起天纵英姿的梅琳来说还是要差上半截。此刻梅琳动力全开,顿时有些捉襟见肘之感。
看到自己人在家门口被人压着打,围观的涛瀛众人顿时不淡定了。涛瀛人本来就无比团结,此刻见到自己人吃瘪,那里还能按捺得住,纷纷往上闯,就要群殴。
马梅恨不得放声大笑。没想到机缘巧合之间,居然引发了一场大战。她果断的挥手朝着外围的冯承玉发出了动手的信号。冯承玉早已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