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穿过无数游廊花园,一直来到处于容府正中的大堂之内。
在堂中的主位上,一个面容清隽的中年男子沉稳的坐在那里默默饮茶。看到容蓉在众人的簇拥之中进来,他的脸色隐隐闪过一丝惊喜之色,然后又不动声色的收敛回去。
旁边的位置上,分别坐着四五个中年人。他们均是穿金裹银,气派不凡,正是容天虎的几个叔伯兄弟,力挺容蓉答应婚事的中坚力量。今天早上,他们一早就赶到府中,要求容蓉马上回来见面。谁知等了半天,却等来了一个报信的仆从。说是容蓉被大赛的专使扣住开会去了。一直等到中午,众人早已不耐烦,但是有使命在身,也不愿意就此离去。正在焦躁之时,终于看到了容蓉的身影。
容蓉来到堂前,先向端坐主位的父亲行礼,然后又从容的向四周围坐的叔伯们见礼。毕竟都是亲人,现在见了面,几个叔叔伯伯也放松了逼宫的架势,热情的和容蓉打起了招呼。
寒暄已毕,容蓉坐到了平时议事时自己惯常的座位之上。她向来在家族中权威甚重,以智计闻名于商圈内外,为容家的繁荣立下了汗马功劳。因此获得了在议事堂议事的资格,权力甚至在几个叔叔伯伯之上。此时协宣州大胜之威,更加令人不敢轻视。静默半晌,居然没人敢于提出要他与景司文结亲之事。
“时间已经中午了。”容蓉心中暗自好笑,笑着看向厅中众人:“各位叔伯想来也饿了。不如我们一起去吃饭如何,席间我们可以边吃边聊。”
“蓉儿。”旁边端坐的大伯容昌终于沉不住气了。他捻着长髯向着容蓉笑道:“这些日子你不在府中,倒是发生了一件紧要的事情。此事没有个结果,大家恐怕吃饭也不得安生。不如先把此事议过,然后大家再把酒言欢如何?”
“还有这样的事情?”容蓉做出一副惊奇的样子:“有我爹爹在此坐镇,又有诸位叔伯辅助,哪里还有什么为难的事情?”
“外面的事情倒是还好办。”容天虎冷冷一笑:“只是要暗算家里的人,恐怕有人多少是要有些不自在的。”
容昌老脸一红,看向了容天虎:“天虎,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莫非我们不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吗?要不是为了容家更加兴盛,我们何苦做这个坏人呢?”
“大伯有让家族更加兴盛的法子?”容蓉感兴趣的问道:“那不妨请大伯讲出来,让侄女也见识一番。”
容昌被弄了个大红脸。他能说只要你嫁个清州府尹的公子景司文,自然就给家族做出了重大贡献,能够得到景家的全力支持吗?这么一说,自己就成了卖女求荣的卑鄙小人,这个名声他绝对是不会担的。
想到此处,他冲着斜对面端坐的小弟容和使了个眼色。
“蓉儿啊。”容和心中暗骂。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老着脸皮说道:“你年龄也不小了。正好这清州有一家和我容家门当户对的青年俊彦上门提亲,想要娶你过门。我们觉得这门亲事对大家都有好处,所以想让你做个决断。”
容蓉微皱眉头,看看容天虎:“此事由爹爹做主即可。我近日忙于大陆精英赛的事情,就是这次回来,还是请了短短两个时辰的假。仓促之间,哪里做的了什么决断?”
“女儿的婚事,自然是求她一个顺心顺意。”容天虎冷然说道:“爹爹知道你最近事忙,不应再在此事上费心思,所以想等你把大陆精英赛打完之后再从容计较。本来很简单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很多人跳出来喋喋不休,必须让我们马上拿出一个结果。不知这些人是受了谁的指使,到底想到达到怎样的目的!”
容天虎本就受了多天的窝囊气。他是性格豁达的人,此时早已怒火填膺。见容蓉看过来,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开始在堂上发飙。
见容天虎突然爆发。一众逼宫人等面面相觑,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们本来就没有特别的理由逼迫容蓉父女就范,只是借着众人之力胡搅蛮缠而已。这时看容天虎翻脸,不由心底微凛,居然懵在了那里。
“以侄女看来,此事容后再议不迟。”容蓉正色向几位长辈说道:“蓉儿现在已经不是自由身,自宣州得胜之日起,就已经被朝廷征用、为国家效力。专使在枫云参赛队伍中实施的是军事化管理,根本不容参赛队员思虑个人的事情。如果得知蓉儿在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恐怕会立刻将我逐出枫云国的参赛队伍。到那时,我容家就会颜面扫地,无法在清州商界立足。此中的利害关系,想必各位叔叔伯伯心中有数。”
“法理之外,尚有人情。”容昌神色难看的说道:“我们不妨请方专使过府一见,求他放你一马。让你确定自己的婚事后,再随他去东海参赛不迟。”
容蓉像看白痴一般看着容昌:“大伯,你确实已经钻到牛角尖里去了。方见是个杀伐决断的人物,否则当今陛下也不会把大陆精英赛如此重大的事情交给他料理。你现在要是敢拿这点小事去麻烦他,影响他对大赛的整体布局,他必定会给你一个好看的。”
“哼!”容昌被容蓉的话激起了好胜之心:“我容家在这清州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