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霍震,可是关押在这大牢之中?”罗海问道。
“正是。”方见转头看看胡德海。见对方点头,方才回道:“这几日便要押解进京,由刑部对其进行审讯了。”
罗海朝着方见拱拱手:“不知方大人能否允许我离开之前去见他一面?”
“这个……”方见低头思忖片刻,抬头说道:“也罢。我就让你去见他一见,补偿你这些时日在狱中所受的冤屈。”
“多谢!”罗海哈哈一笑,再无多言。
方见转头向范成大说道:“此事你来安排。”说完又转头向罗海说道:“稍后范大人来给你们办保释手续,你一切都听他安排。”
众人出了牢门,方见又对范成大说道:“过来时把罗能、冰儿一并带上,安排一辆马车把他们和罗海、石群一起送回去。我们现在就去把霍家查抄的资财和土地看一下,我们定个数目和范围,让罗海一起带回去。”
接下来的几日,便是在乱乱哄哄中度过。待霍震等人被送走,青山府诸人被审结、粮案回文、青山诸人罪行定谳报告随同刑部押运人员一并带回,所有细部工作统统了结,已经是四日之后了。
这天晚上大家睡了个狠觉,直到日上三竿才慢慢起床。吃罢早点、收拢精神,方见带着马梅、孟英来到刑司后堂时,已经是半上午了。
胡德海、范成大早已在衙门办公许久。看见三人进来,胡德海呵呵笑道:“还是年轻好啊。老胡就是再乏,到了一早也自然醒了,没有懒觉好睡。”
方见舒服的靠在椅子上,如释重负的说道:“可算把这些琐事都干完了。我宁可冲到前面去跟人厮打,也不愿意整理这些资料。太熬人了。”
“这种事也得干啊。”范成大一面给大家泡茶,笑着说道:“慢慢就习惯了。”
方见看看胡德海:“胡老,是不是把在庆云县侦办明珠矿案的几个兄弟喊来,我们一同研究一下案情?”
“好啊。”胡德海答应一声出门去了,不一会儿就领着三个人抱着一堆资料走了进来。
三人放下资料,一起给方见行礼:“拜见理刑大人!”
“几位辛苦了。”方见领着众人在圆桌旁边坐定,开门见山说道:“明珠矿案是我们几个一手经办的,前期的事情都非常清楚了,不必详述。你们主要说说后续的调查有什么进展,可否掌握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三人相互看看。胡德海指指其中一个老成持重些的:“金持,你来说吧。”
“是。”金持整理一下思绪:“自方大人走了之后,我们便把主要的精力放到追踪大批瞒报矿石的去向上。矿石想要运出矿去,必定会有特定的运输队伍去执行。至于他们最终怎么逃出了监管的范围,也是我们需要调查的。”
“经过审查所有运输队的出入资料和矿区走访,终于发现了一些端倪。”金持拿出一些资料对照着介绍道:“在矿区中有三支押运队伍,不在原矿区督运使郎哲的指挥范围之内,是胡鼎升自己全面掌控的。当时矿区几个首脑狼狈为奸,郎哲也就默许了这种情况。”
胡德海插话道:“前一段时间得到上面转下来的、审讯郎哲的相关卷宗。郎哲后来也想在矿石押运中渔利,只是刚刚开始就被方大人抓获,所以没有继续展开。他的相关问题,目前由刑部掌控,我们就不要再插手了。”
方见点头,对金持说道:“继续。”
“这三支押运队伍,往外运送矿石时所持有的凭条,回转之后都被胡鼎升通过种种渠道冲销了,所以最后的货物不会反映到最终的账面上。”金持继续报告:“因此这三支队伍运送的货物,最后成了无主之物。”
“当时明珠矿共有八支押运车队。这三支车队的运货量,正好跟少去的三分之一矿石相吻合。因此,我们判定这三支队伍运出去的货物,就是矿场被走私吞没的矿石。”
“嗯。”方见点点头:“这个推断合情合理。那么,有没有追查这些矿石的去向?”
“通过对运货人员的审讯,最终得到了一些信息。”金持继续报告:“胡鼎升自尽之后,三支押运队伍的头目也神秘失踪了。留下的都是些不明真相的队员。他们只是严格执行上峰的命令,所以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据他们交代。货车离开明珠矿区后,他们会偏离去往庆云县中转站的方向,通过官道转向南平府城那边。经过一天多的急行,最后将货物在南平府城与庆云县之间接壤地带的山腰驿道旁卸货,然后折返。”
“那个地方,你们去看过了吗?”方见问道。
“去过了。”金持点头,取出一张地图放在桌子上,指着中间做的一个标记:“是众山环绕的官道旁边,周围都是陡峭的山体和羊肠小道,十分难行。”
几人围在图边,仔细的研究着,半天不得要领。
“这个位置有些什么特别,你们调查过没有?”方见问道。
“并无特别。”金持想了一下:“再往南数十里就是庆州与南越的接壤地带。那里的出口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