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就是韩冰前世在电视上看的抗日片里的剧情,一群毫无人性的日本人拿着枪炮抵在一个个手无寸铁的中国平民的脖子上威胁中**人。。
这时王县丞道“不行,我们身为父母官,岂可伤害自已的百姓?挑箭术好的直接射杀番子兵,阻止他们靠近”,旁边几名文官都连连点头。
下令不分敌我一通轰炸?县志上怕是要从此记下他们的污名,千秋万代都要受人唾骂了,他们岂肯承受这样的罪名?况且若是为御使言官知道,弹劾于朝堂之上,就算今日逃过番人的屠刀,恐怕皇上也会降罪的。
几名弓箭手吱呀呀拉开了弓箭,箭矢横飞。但是已进入射击距离的战车前边蒙着牛皮,这种没有硝制过的牛皮又韧又硬,弓箭根本射不透,大队的番子兵躲在攻城战车后边缓缓靠近,全不在乎。
徐把总急了,大喝道:“此地由我指挥,炮手,给我打,把战车给我轰倒!”
王县丞嗔目厉喝道“谁敢?大唐的兵屠杀大唐的子民,岂有此理!我是本县县丞,朱大人不在,本县大小官员、包括驻军统由本官管辖,谁敢违抗命令?”炮手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听谁的命令。
几枝弓箭射在牛皮上,只是让牛皮震荡了几下,顶多有一两枝箭倒勾在牛皮上,毫无威慑力,一名番人骑兵单手提枪跃到战车前用汉话大叫道“前边都是你们大唐的人,谁敢射箭?你们给我看清楚了!”
那人拨马返身,一猫腰从一名妇人手中抢过一个包裹提在手中,纵马奔回来,那妇人哭叫着在后边追赶,冷不防一枝利箭飞来,正中她的背心,那妇人摇晃两下仆倒在地上。
城上一片肃然,眼睁睁看着那妇人仆倒在地,却无法救援。那身形彪悍的番子持枪到了城下,将手中包裹向空中一扬,右手锋利的枪尖一下子将它刺穿,高高挑在空中,得意洋洋地叫道:“我们知道城中守军不多,速速开城投降,还可留得一命,否则全城屠绝,就是这样的小孩子也决不放过!”
城头上的人这才晓得他手中挑着的包袱竟是一个婴儿,众人都目眦欲裂,便是那几个持弓的箭手,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恨的,手臂哆嗦,再也拉不开弓来。
眼见鲜血沿着枪杆流淌下来,一滴滴落在雪地上,孟瑶伸手捂住了嘴,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了韩冰的手臂,眼泪已模糊了双眼。
好半晌,徐把总才突然大吼一声:“都他妈愣着干什么?开炮!给我开炮!你们这群愚蠢的书呆子,要让番子冲上来屠光了我们才甘心?”
王县丞哆嗦着嘴唇道:“不..不..”,却已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韩冰没想到番子竟在如此凶残,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巨大的心理落差才让他猛地惊省到一个现实:现在就是现在,现在的外族就是外族,那全是毫无人性的禽兽。
眼见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居然被嗜血的蛮人眼都不眨地一枪刺死,他已血贯瞳仁,他猛地甩开孟瑶的手臂,冲到大炮前,一把从炮手手中夺过火把,点燃了引线,嘶哑着嗓子大吼道“艹他老母亲的,给我杀”
“轰”地一声,大炮怒吼了,炮弹准确地落在那架战车上,将基座轰得粉碎,前边几名百姓和基座下推动攻城平台的番子兵被轰得血肉横飞。庞大的支架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没被炸死的几个汉人四散奔逃,几只雕翎箭的追射一一将他们射杀在雪地上。
城墙下威慑挑战的番子兵见状大骇,立即拨转马头向回逃去,马头刚刚拨转,一枝利箭就从他的后颈射入,咽下透出,鞑子吭都没吭一声,仰面栽下马去,单脚还挂在马蹬里,死尸被战马拖回了本阵。
城头上,韩冰血红着眼睛,手中举着从旁边士兵手中夺来的战弓,又一枝雕翎已搭上了弓弦。这种守城大弓同射速快、射程近的短弩不同,对于韩冰来说,要射中城下毫无遮掩的番子兵自然毫不费力。
眼见肉盾失去作用,番子们呐喊着扛着十多架木梯分几队向城墙扑去。
大炮又被弹离了原位,硝烟散去,韩冰举着火把,如同风中的一片落叶般簌簌发抖。他的脸熏得乌黑,睁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慢慢转过身来望着上边的王县丞、晨巡检他们。
王县丞直勾勾地看着他,忽然大喊一声,疯狂地冲了过来,吃力地抱起一块擂石恶狠狠地向城下抛去,主簿、驿丞,巡检的这些人也都象疯了一般冲了上去,徐把总可不敢让这些人全都死在这里,立即招呼几个兵丁把这些发疯的读书人连抱带抬地拖进越楼。
他冲到韩冰面前,在他肩上重重地拍了一掌,赞道:“好样的,妇人之仁成得了什么大事,不管别人怎么看,凤翔近万百姓若能留得性命,全拜你所赐!”
他往地上狠狠淬了口唾沫,大吼道:“继续开炮,把番子的木梯全都炸了!”
但是这时城下的番子兵早已避开主城楼,分散两翼在城墙处搭设架梯开始强攻,大炮的作用已经减弱了。韩冰有些失魂落魄的退到一旁,无论是战马嘶鸣、箭矢破空、嘶杀惨叫之声,仿佛都已成为了另一个世界的声音,已经有两架木梯有人攻上城头,又被徐把总率人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