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舞阳想不明白,白无道和王中天怎么会主动前来寻找自己这个小护卫,也没有恶意。
“真的是我和你们切磋的时候,临时起意模仿的,事后我想再施展,无论如何都不得要领。”秦舞阳不知道这是自己短时间的第几次解释了,也明白这只是他们来找自己的借口,所以这谎话并没有被揭穿。秦舞阳虽然施展不出两家绝学的本意,但是纯粹的招式技巧还是没有问题的。
白无道和王中天不再多问什么,明显也不愿意说什么,拉着秦舞阳就开始喝酒,明显有很重的心事。秦舞阳想自己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毕竟学到了人家的功夫,还是要还点情的。
秦舞阳回想自己遇到过的人或者事,回忆他们遇到此种情景是怎么做的,怎么想都觉得不适合现在的情况,最后,只好做一个纯粹的喝酒人。喝着,喝着,白无道和王中天都有点醉了,也觉得秦舞阳真是一个不错的人。
莫名其妙的,秦舞阳从白无道和王中天身上闻到一种悲伤的味道,即使白无道轻吟诗词时风雅无比,即使王中天唱着战曲时猛捶胸膛的无比豪迈,那悲伤的味道却越显浓烈。秦舞阳被这股悲伤的味道感染的胸腔郁结,勾起了自身对兄弟们的怀念,酒喝的满是悲苦的味道。
三人相互间不是朋友,就不会像朋友一样,美酒入口,肆意狂放。短暂的风雅和豪迈后,这酒喝的越来越沉闷,也越来越快。秦舞阳喝的最多,没有醉,只是感觉多了一肚子的水。
秦舞阳一直以来都不是善于交际的人,看着他们再喝下去就真的醉了,想想他们醉后,自己还真没有办法安置他们,就想找一个话题,看看是不是可以让他们喝的慢点,或者不喝。
秦舞阳问道:“那边那么多和你们身份相等的年轻俊杰,你们不找他们喝酒,为什么非要找我这个小护卫?”
白无道醉眼迷离,斥道:“小爷装了一辈子纨绔,难道这个时候,还要继续装纨绔?”
王中天搂着酒坛,歪倒在地,说道:“大爷我疯癫的一辈子,难道这个时候,还要疯癫下去?”
难道这个时候?什么时候?秦舞阳不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想来是一些高门大户里的乌烟瘴气,也没有兴趣知道,更没有明白他们为什么找自己,看着即将醉倒的两人说道:“你们有烦心事可以一醉装糊涂,我也有烦心事,我上哪里去醉?去装糊涂?”
终于醉倒的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杀他个干干静静,哪里还会有烦心事。”
杀?是个不错的办法。但是,怎么杀?什么时候杀?是杀人还是被杀?就是个大问题了。
秦舞阳最终没有去管地上没有形象的两人会不会冻坏了身子,大家又不是朋友,想来明日酒醒相见,也不会因此而恼怒。
秦舞阳独自回到自己的营帐考虑“杀”的问题。
乌骓马就在秦舞阳的营账里,原本是一众护卫共同的营帐,因为乌骓马的霸道,因为是九公主最爱的乌骓马,宽大的营帐中只有秦舞阳和乌骓马居住,就连秦舞阳的随从牛三宝,也被乌骓马给赶了出来。
好像被白无道和王中天的悲伤真的给感染了,秦舞阳压抑的一直不敢去内心深处撩拨的兄弟情,蠢蠢欲动,死去的兄弟们一个个出现在自己的脑海,每一个都是死去时鲜血淋淋的样子,秦舞阳有些烦躁,也无法再冷静的考虑“杀”的问题,他觉得还是去外面走走比较好。
乌骓马紧随其后,没有佩戴鞍具,这是秦舞阳在西北之时养成的习惯,马儿鞍具带的太久,就会丧失灵性,就像是一个被限制的艺术家,最后只能变成机械的匠人,鞍具就是马儿的限制。
秦舞阳领着乌骓马小心的避开皇帝陛下的方向,慢慢向前走,不知道走了多远,秦舞阳的眼前一片开阔地,夜色不能影响秦舞阳的视力,更不能影响接受了不少血妖之力的乌骓马。何况大地上的铺满了白雪,可见度大大提升。
秦舞阳给乌骓马输送一丝血妖之力后,让他自行活动,乌骓马得意洋洋地的开始在开阔地撒欢。
乌骓马很高兴,不是因为刚刚得到的一丝血妖之力,而是自己认定的这个同类,确实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那些该死的鞍具,怎么戴都不舒服,还有鞍具上面那些没有用处的装饰,不知道是谁装饰的,实在是没有美感。
地上的雪很厚,乌骓马每一步都需要很小心,小心雪层下面会有暗坑会伤了自己的马蹄,却又忍不住想要快跑两步,情急之下,向着秦舞阳不停的嘶鸣。
秦舞阳看着白色大地上通体黝黑的乌骓马极有灵性的表现,不由的想到顽皮的小孩遇到困难后,祈求大人帮助时的样子,满腔的愁苦消失的一干二净。
秦舞阳欢快一笑,飞身骑上乌骓马,策马狂奔,黑色的乌骓马,在雪白的大地上划出一道黑色的闪电。
秦舞阳的念力足以将地面的情况探测的清清楚楚,乌骓马又对秦舞阳绝对的信任,一人一马配合的天衣无缝,以无可想象的高速度划出一道又一道的黑色闪电。快乐的他们没有发现有一双深邃的眼睛,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