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国,帝都咸阳,夜幕降临。
乞丐一样的秦舞阳拖着残腿,孤寂而又艰难的行走在路边。
自大秦帝国始皇嬴政一统天下后,帝国至今已经传承了两千多年,而咸阳作为帝都自然是整个帝国最为繁华的所在。
有人说越繁华的地方人情越是淡漠,其他地方不知道,但是帝都咸阳这繁华之地,却真是如此。
秦舞阳那脏乱遮面的长发,补丁颇多的破烂衣服,加上残腿在地上拖拽的蜿蜒痕迹,与帝都咸阳宽阔整洁的大路、精心妆点的路边店铺,显的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就好像一片富丽堂皇中多出了一点破败。
咸阳繁华,就算是现在夜幕已经降临,路边也多是衣着光鲜的行人,或是憧憬美好的明天,或是回味富贵的今日,无论这些行人在做什么、想什么,无一例外的是,一旦看到秦舞阳立马远远的躲开,好像十分担心自己的富贵被秦舞阳的落魄给玷污了。
这些看似富贵的行人不仅没有对秦舞阳有任何的怜悯,反而多是厌恶和鄙夷的目光,更有甚者,为了繁华的帝都被秦舞阳给拉低了形象,而直接对着秦舞阳就是一口满是愤恨的浓痰。
无论是对自己像躲避瘟疫一样的行人,还是那充满厌恶、鄙夷的目光,还是那满腔愤恨的浓痰,都没有让秦舞阳蹒跚的身形,有丝毫的变化,一样的孤寂,一样的麻木,一样的艰难。
秦舞阳,曾经的帝国西北边军王牌,帝国西北边军的首要任务就是防御西北苦寒之地的异族,帝**力强横,异族虽然不敢发起大规模的战争,但是为了生存,异族对帝国西北边镇小规模的骚扰和掠夺从来都没有断绝过,朝堂上的大人物们不认为这是个问题,西北边军的将军们也不认为这是个大问题,最终的应对方法就是在西北边军的精锐中抽调出一部分,组建了几只机动小队,随时应对异族对西北边镇的骚扰,秦舞阳就是其中一只小队的队长。
秦舞阳凭借胯下马、手中刀,带领着小分队,纵横西北数年,一败难求。帝国首重军功,若要是严格按照帝**功的累积,秦舞阳最少也可以做一个偏将,只是传承了两千多年的帝国,必然会有腐朽不堪的地方,秦舞阳西北从军多年,也只是搏下了一个“兵王”的称号。
“兵王”说起来再好听,也还是“兵”,上峰一句“命令”,当兵的就只能拿命来拼,不幸的是秦舞阳和他的小分队成为了牺牲品,而且是同样身为帝**人的自己人下的死手,活下来的只有秦舞阳一个,命保住了,却也残疾了。
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全死了,秦舞阳若不是心中那一句“为什么?”早就去陪伴自己的那些兄弟了。
当初下达命令的那位上峰,如今在帝都任职,这也就是秦舞阳为什么出现在帝都的原因。只是,如今那位上峰贵为将军,秦舞阳却是身有残疾的乞丐,来到帝都整整一年的时间,除了如寄生虫一般的活着,秦舞阳没有任何的机会接近那位将军。
秦舞阳更是不敢明目张胆的用以前的身份出现,否则,等待自己的只会是屠刀。死对于秦舞阳来说一点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答案的去阴朝地府和自己的生死兄弟相见。秦舞阳只好继续装扮成乞丐,寻找几乎不可能出现的机会。
秦舞阳机械的前行者,就像没有生命的木头。
忽然,前方不远处有了一阵骚乱。
“该死的老家伙,居然惊扰了我的马,给我打,狠狠的打。”
秦舞阳看到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年,怒气冲冲的命令自己的家丁,对着地上身形佝偻的老人,拳打脚踢。
“哎哟,这不是白家那位爷吗?看来这老人是凶多吉少了。”
“可不是,谁不知道这帝都白家出了一个白无道,谁碰上谁倒霉啊。”
“这次要是真的打死了人,白无道也不好交代吧?”
“什么交代啊,哪个月,这帝都的几位爷不发几次疯啊,何况是白家白无道啊。”
……
围观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评论着,可是谁也不敢上去劝解白家白无道这位爷,看他们的样子,没有人关心地上老人的生死,反而更关心白家这位白无道是不是真的会当街打死人。
秦舞阳在帝都生活了一年,这样的事情见过许多,帝都这些所谓的贵族根本就不拿人命当回事,当然是拿别人的命不当回事,更何况地上的老人明显是穷苦之人,这些贵族更是肆无忌惮。
别人不管,秦舞阳不能不管,不是秦舞阳心有正气,而是秦舞阳看清楚了老人的脸,这位老人是秦舞阳在帝都生活这一年里,唯一施舍过秦舞阳一口热食之人。
“哎~!”
秦舞阳心中暗叹一声,抢步上前,扑在老人的身上,用自己的身躯尽力保护着老人。
被秦舞阳这么一搅和,白无道和家丁们猛地错愕了一下。
“吆喝~!还有人敢管老子的事?”白无道怒极而笑。“呵呵,既然有人不怕死,那就成全他。打,今儿打不死他,我就打死你们这帮废物。”
白家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