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想起昨天刘飞问他的问题,便问他们说:“惠升惠民,你们叫父亲也是叫阿叔是吗?”
“嗯,”两个人一面看弹弓,一面回答说,他们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这时林惠成悄悄地在他们耳边说:“今天你们回去问问你叔,为什么叫阿叔,而不叫爸爸,别人家都叫爸爸的。”
林惠升和林惠民这时才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大哥,两个人都有些不解,林惠升笑了笑说:“大哥,阿叔就是阿叔嘛,这有什么奇怪呢?”
林惠成想想,觉得也对,但他又说:“要不你们今天回去不叫阿叔,叫阿爸,看看你叔怎么说。”
“我们不敢。”
“不敢?试一下又有什么不敢呢?你叔又不会打你们,要不以后不帮你们做弹弓了,拿来,还给我。”林惠成故意吓唬他们,虽然他没有恶意,却显出了大哥的威风来,他嘿嘿地笑了两下,看着眼前小他三四岁的两个弟弟,突然有种大人的感觉了。而这时林惠升和林惠民都低下了头,看着刚做好爱不释手的弹弓,只好同意了。
晚上,林惠升和林惠民吞吞吐吐地来到客厅,林光桐在那休息,对于大哥林惠成的问题,他们不知道怎么开口,起初还默不作声的,后来竟你推推我我推推你的,互相嘀嘀咕咕半天才来到林光桐跟前。正靠在林柏文那个藤椅上半闭着眼睛摇晃的林光桐见状,很不舒服地说:“你们两个有什么事,推来推去的?”
“阿叔,我们为什么不叫你爸爸?”林惠升看到阿叔半闭着眼睛在休息,心想他应该不会责备自己,便大胆地说了出来。林惠民则在一旁胆怯地低着头,也不敢看林光桐,他叫林光桐为二伯。
“什么?”林光桐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吓得在天井里洗衣服的妻子赖芸也回过头来,她把衣服一甩,说:“什么事呀,一惊一咋的,孩子们又怎么了?”刚才她并没有听到儿子林惠升说什么,但她最受不了的是林光桐经常凭借自己力气大吼着孩子和家里人,所以一脸不高兴。
“这两个小畜生,”林光桐一着急就什么也说不出来,这时在房间里的林光椿和林光楠也出来了,他们都问道:“二哥,什么事?”
“你们两个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林光桐气得满脸发红,几乎同时两个孩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