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口溜在客家地区大部分的客家人都耳熟能详,仅凭字面意思也能猜出个七八分,特别在干活的时候,他们常以这样轻松幽默的方式表达简单的心情,可以当成顺口溜,也可当山歌对唱。
周组长原本还一声不吭地挖矿,看到一个个大伙的热心,他放下锄头拉长了声音来一首《月光华华》:“月光华华,点火烧茶。茶一杯,酒一杯,嘀嘀嗒嗒讨新妇。讨个新妇矮墩墩,蒸个饭子香喷喷;讨个新妇高喃喃,挑担谷子好清闲;讨个新妇笑嘻嘻,三餐唔食肚唔饥;讨个新妇嘴嘟嘟,欢喜食甜也食苦。食得苦,唔怕苦;唔怕苦,脱得苦,脱得苦,有福享;有福享,要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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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队员们悠长的歌声飘荡在深山间,也久久地留在心间,歌声滋润着这干渴岁月里枯干的躯体和疲惫的灵魂,让人们在艰难的生活中还有一种对明天的盼望、对活下去的渴慕和对生命的眷恋。
晚上大伙就躺在山脚的大树下休息,露水常常在黎明来临前降落,浸入肌肤,凉凉的。
年少的林惠成混在这群成年人当中,虽然人多并不觉得害怕,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常常会有深深的孤独和年幼的无柰。很多时候他不愿相信他已经是一个人生活了,他觉得那样太过可怕,很想大哭一场。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很坚强,为了生存他正在成长,有时候他又觉得自己很脆弱,他害怕也拒绝艰难的生活,所以有时候他觉得他不是一个人,在他的世界里,他觉得有两个林惠成,他常常和另一个自己对话,有时相互鼓励,有时相互斗争,而且仿佛有好几种思想主宰着他的神经似的,常常使他感到很矛盾,并困扰着他,使他对未来有些说不出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