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成,惠成!……你醒醒,醒醒,……”傍晚的时候,刘飞来了,他进门就看到林惠成扒在桌子上睡着,脸上满是泪痕,他想林惠成可能已经知道林光年被送往县医院了,于是林惠成醒过来后他就说:“没事的,惠成,你父亲到医院里就好了”
“可是……”林惠成揉揉眼睛,泪干在脸上,让他有些不舒服,而一听到刘飞这么说,年少的心立即敏感起来,他靠到刘飞跟前,说:“可是,刘飞,我还是觉得好害怕呀,不知道我叔的伤势有多重,真的能好起来吗?”
“会好起来的,那里有更好的大夫呢!”
林惠成看着刘飞,幼稚的双眼茫然地陷入沉思,刘飞也不再说话了。他们都不能想像明天的道路,林惠成只感到害怕,因变化带来的害怕,然而幸运的是刘飞仍然像以前那样关心他,让他暂时还感受不到心灵的落空。
第二天,林惠成担心一夜的事情发生了,街上熟悉的不熟悉的人,看他的眼神都是怪怪的,街上老大妈老大娘看他的眼神更是怪异,可怜惋惜无奈都有,他还隐约听一个老太太说:“这孩子从小就是命苦,过去吃着别人奶长大的,如今……”
对这突来的变故林惠成还没有任何准备的心理,他也还没有阅历和勇气去调整自己的心态,看到人们如此不安,他心里更不安了。
林光桐几兄弟在得知林光年被送往县医院后,内心也是七上八下的,当林光桐几兄弟商量此事时,三个媳妇的态度都很明确,她们说各人都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孩子,都有负担,而且林惠成已经不小了,林光年就是有个三长两短,也完全可以独立生活。
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讨论了一个中午,没有结果。傍晚时,高镇长回来说林光年已经在医院抢救了,但情况危急,因林惠成尚未成年,而林光桐是林氏的老二,所以有责任和义务出面处理这件事。
事到如今,林光桐也只有硬着头皮跟着高队长来到林光年家里,那时林惠成已经吃过晚饭,正坐在客厅的桌子上乱写乱画。
高队长进门就亲切地问道:“惠成,吃过饭了?”
林惠成回答说:“吃过了。”他不明白出了什么事,他看着高队长,却不敢看二叔,他从小就怕二叔。
“惠成,想不想见见阿叔?”
“想呀,”听高队长说可以见到父亲,林惠成立即打起精神来,问道:“阿叔在哪里呢?”
“他在医院里呢?”
“那……”
“明天二叔带你去看看好不好?”
“真的?”
“嗯,”高队长想了想,又说:“你叔呀,他到县医院治病去了,惠成去看看阿叔就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