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尚笑道:“你们都别虚礼客气了,今天来的正事还没办好呢。讀蕶蕶尐說網快快入席罢,否则可让邵常侍这个东家等得不耐烦了。”
邵冲是章尚死党。两人被并称于世,乃汉末数阉中最有名之人。其人生得胖胖的,笑起来便看不见眼睛,个头比章尚还要矮小,站起来笑道:“焦将军来了吗?快到这边来坐。”
焦龙远远地便行了个大礼,又趋步过去,躬身道:“邵常侍万安。”
邵冲笑道:“久闻大名了,不必多礼,坐。”
焦龙见章尚等又在互相客套一番,这才依次慢慢坐下。“在下也是久仰邵常侍大名,一直没有见面的机会,今天我才知常侍是如此平易近人哩。”
邵冲微笑道:“章尚说你嘴甜,可真是能言会道呢!看不出你那么有手段,连韩昭这样的骁勇将才,都被你打得大败自刭,哈哈……”
焦龙微微欠身道:“那还不都是托了邵常侍和各位大人的福。”
陈蕃倒是惊奇地问道:“这件事老夫也正要问你呢。究竟你如何设计杀败韩昭的?他身列大谷尉,斩杀黄巾过万,智见机谋,都与皇甫将军并称,此次兵力又优,当时洛阳无人相信他会败于你手。”
谏议大夫张均也笑道:“焦将军也快说一说罢。这几日洛阳城内传遍了将军的事迹,也不知是真是假,听得人心痒痒的。哈哈,你自己来说,该不会有诈了罢?”
焦龙瞅了眼章尚,见他微笑颌首,一副甚是受用的样子。心道:嘿,要我说书呢!一场毕了,到底给多少银子?“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吊死你这老匹夫的胃口!
他恭敬道:“在下只不过和韩都尉打了个平手而已,谈不上什么大胜。各位大人只怕是道听途说的多了,再听我吐露真言,不免大打折扣。”
众人一齐大笑,端杯罚焦龙喝酒。几杯米酒下去,焦龙肚里不禁火热,笑道:“既如此,那就说罢。”当下从生俘卫仲良、刘元起说起看书.网军事kanShu?com ,言韩昭如何如何与焦龙军斗智斗力,如何洞察精妙,又如何逐渐麻痹轻敌而终致败绩。连张均都听得入神了,突地拍案叫道:“好!你竟然能想出这么个法子,难怪连韩昭也奈何你不得了。真是一员难得的将才呀,黄大人、陈大人,你们说是不是。”
那两人也俱是笑道:“张兄所言极是。我等明日早朝之上,便当联名推荐焦将军增补羽林,接替屯骑校尉的位置。”
章尚赶紧摆手道:“不忙、不忙。现在焦兄还有些罪名,待慢慢地来才是。主上三天后大摆寿诞,那时由我和邵常侍进宫去一说,主上高兴之下,必会欣然同意,那时再由各位大人出面陈情,一定可以让焦兄重展手脚了。”
张均突道:“这就不劳章常侍了吧!我朝若得焦龙这般猛将,乃社稷之福,陛下又怎会再跟他计较前事?常侍乃宫里的人,出面推介的话,难免招人闲言碎语,还是由老夫跟太傅、司徒大人商量后再定吧。”
章尚见姓张的神定气闲,言词铿铿,不由大急,道:“这……这……”
邵冲眯着眼睛,突地微笑道:“张大人看来也望定了焦兄,想亲自为他引荐了。也好,有诸位大人在前指点,我们几个就可以省心了。”
章尚向邵冲瞥了一眼,狐疑地沉吟起来。焦龙心道:好像这几个人正争着要给我面子呢,还不是老子打了胜仗,有利可图了!转念一想,邵冲所言正表露出他们还不愿在此事上与三公叫板,否则也不会巴巴地把他们请来作陪了。心里一沉,暗道恐怕此次“面圣”恐不像原先商量好的那么轻易,朝中定有人对我说三道四,而且此人定还是个大有来头之辈。
正胡思乱想间,婢子来报:“司空温辉大人、尚书令卢靖大人到了。”
众人赶忙到门外迎接,只见丫鬟们簇拥着两个微服的男人说笑着走来。为首的正是曾令焦龙妒之车驾的温司空。后面一人,却是大眼阔耳,面相温和的老人,焦龙虽没听说过他,但见其他几人敬重之色,可想而知他一定不是凡凡之辈。
温辉看起来倒要比卢靖年轻得多了。一副保养得当的脸孔,笑如钟鸣,行步生风。太傅陈蕃呵呵笑道:“温兄如何来得这么迟?该罚酒三杯啊。”
温辉见此行东家邵冲未言,陈蕃便抢先答话。会意答道:“是啊,该罚。不过这两日实是小弟事务缠身,忙得喘不过气来。啊,邵常侍、章常侍。哈哈,你们二位今晚作东,我怎么也得来捧个场的。”
卢靖也凑过来,见过诸位。焦龙瞅了他一眼,他奇道,“这位是──”
章尚笑道:“这就是近来洛阳城人人闻名的焦龙将军。来来来,大家见过。”
焦龙拱手道:“温大人,卢大人。”
卢靖动容道:“原来你就是焦龙!”上下打量着焦龙,“怪不得,嘿嘿,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