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众骑卒皆是窃窃私语。讀蕶蕶尐說網孙定方赶忙赶到前头,抱拳道:“将军,千万不可如此,那是很无礼的行为呀。”俞翠儿眉头一蹙,方待讲话,焦龙急忙笑道:“多谢长史提醒。我焦龙随便惯了,可没想到那么多。”松开手,又复正色道:“那好,敢请孙长史领路罢。今夜也不知能宿在何处。”孙定方拨马向前,“越过济水,就是平皋境地了。如走得快些,说不定能在城外落脚。”
稍顷,孙定方急急忙忙地返回,叫道:“禀将军,前面发现一队人马,有好几百人。看不清什么旗号,拦住去路。”
焦龙驻住马,做了个停止的手势,道:“速把旗号展开。大家也都备好兵器、弓弩,就当做一次演习好了。”
众人也不知“演习”为何物,反正七手八脚地,都把兵器拿了,俱都肃穆地骑在马上。焦龙心道:司隶不该有黄巾军了吧。张奂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突然间洛阳、长安被占,定会是一副苦瓜脸无疑。待那一彪人马走得近了,连旗号都看得清清楚楚,这才一声大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些士卒也似都有防备,停住脚步,从中便涌出一个服色鲜艳的将军,头戴珠冠,披锦袍,穿镂金铠甲,手拿一柄大刀,英武倜傥,凛凛有猛将气概。道:“你们又是什么人?赶快报上名来。”
孙定方出阵叫道:“骑督偏将军领骁骑司马焦龙焦大人奉旨往赴河内招兵,你们为何拦住去路?”
焦龙听孙定方喊话,不禁精神一振,思量道:原来我焦龙的官名是这等的威风,赶明儿若升迁了,少不得也要选个好听点儿的名字,免得读起来没劲。
对方的士卒们俱都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那人大刀一挑,道:“什么偏将军,从东京出来的将军们,有你们这等寒酸么?快把官印交出来看看,不然便把尔等都当作盗贼流寇,捉起来报官了。”
孙定方闻言大怒,回头道:“将军,请许我出战。”焦龙嗯了一声,不置可否地挥挥手,心道:你去罢,若是不济,还有我焦龙和夫人顶着呢。又想:孙定方也是段颎、庞德一流的身手了,若战不下这厮,还不叫人大跌眼镜么?暇想间,已见孙定方挺枪纵马,冲了出去,口中大呼:“兀那匹夫,莫要张狂。将军的官印,也是你这等人随便能看得吗?”
那人眼一瞪,举刀一指,道:“来者通名!”
孙定方叫道:“吾乃京畿虎豹骑、偏将军长史孙定方是也!你莫要打错了主意,在司隶境内,如此为非作歹,难道不怕官府追查吗?”
那人哈哈大笑,道:“我就是官,你们就是真将军,又能把我如何。”孙定方大怒,挺枪便刺,那人大刀一挥,硬生生把枪架开,冷笑道:“好罢,我先杀了你,再取狗官的官印不迟。”
两人顿时鏊战一处。对方队中,已有人擂起鼓来助威。焦龙心下大怒,暗道:臭小子,连我焦龙也骂上了。不就仗着有几面破鼓吗?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心又道:章尚那厮也的确小气。人家出京,哪个不是风风光光、有头有脸的?我焦龙作为五品的骑督偏将军,却小模小样地,偃旗息鼓地,像个小偷似的溜到河内,那还有什么脸去见人?心中忽地一转,又想:章尚定是还不太放心我焦龙。他跟我焦龙相处不深,怎能不防?明是外放,实是自个儿去找路子,若得了势,说不定他又把我胜利的果实据为己有,那样我该是多么惨啊。心头又揣摩了半天,权衡利弊,这才放眼圈中。
不过一转眼,那二人已战了四五十合。锦袍珠冠的汉子甚是彪悍,越战越勇,孙定方居然处处落在下风,没过多久,他突然支持不住,一拨马,向阵中奔回。那人高声怒叫,骑马猛追,大刀在孙定方后心晃动不已。
焦龙赶忙看看俞翠儿,她会意地一点头,挺矛突出阵中。那人大刀正狂劈而下,俞翠儿奋力往上一格,那人见又来一将,猛地把刀头抽出。俞翠儿的座马一声长嘶,已然失蹄跪在地上,把她掀下马来,那人大刀咔嚓一声,正好将那马连头砍去。
焦龙大惊失色,只觉一阵天昏地暗,两眼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过了好一会儿,热血才涌上脑间,狂叫着便欲杀进阵去。
身后众骑卒连忙死死勒住缰绳,谏道:“大人,千万不可前去,长史虽曾败过,却还从未像今天这么狼狈,那人一定有万夫不当之勇。大人前去,恐会伤了万金之体。”焦龙两眼通红,挣扎了两下,突然看见那人欲擒住俞翠儿时,她已敏捷地从地上跃起,举枪冲进敌阵,闪电般便刺死一名骑兵,飞身上马,又复迎了出来。
对方人众一阵哗乱。那人亦是大惊,停住马看了俞翠儿半天,啧啧称奇,道:“好美的女子!嘿嘿,拿下了,便做我的爱妾。”
焦龙方镇静,又自大怒,暴叫着便要冲上。众骑卒连忙拉住,孙定方也自抹汗回禀道:“在下惭愧技不如人,那小子力有万斤,刀马娴熟,恐大人自去,也不是对手。”焦龙叫道:“难道就让他胡言乱语不成?放开手,放开手!”
圈中,俞翠儿震怒异常,挺矛与对手战成一团。那人刀光闪闪,初时还留有余地,似是怜香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