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回到段家,众乡民业已准备就绪。讀蕶蕶尐說網焦龙看到他们每人臂上都按令扎着一条白绢,群情激昂,因而笑道:“看来诸位兄弟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段贤弟,对如何攻破林家坚固外墙一事,你有何看法?”
段颎略加思索后道:“小弟愿当先冲锋,用削尖的树干撞开林家正门。”
焦龙摇摇头道:“此非万全之策。林家防御甚严,你去强取正门,倒合了他们的心意。愚兄倒有一种办法,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必须之物。”
段颎连忙出言询问。
焦龙道:“用绳索系在铁制钩爪上,抛到院墙上后便会卡在女墙当中,如此我们便可乘夜色偷偷潜进林家了。”
段颎闻言大喜,道:“兄长果然见识过人,如此智取林家,想来狗贼必无防备!兄长所需的钩爪虽眼下没有,可弟兄们中不乏打铁好手,可以立即赶制。”焦龙连忙详细说出钩爪的尺寸形制,命几个铁匠速速造来。
时至傍晚,诸事都已准备妥当。不能参战的老弱妇孺也相继在指引下到达段家。焦龙特别分派几个汉子负责专司保护他们。这时邹福恭敬地拿着剩下的银两和一套甲胄刀弓交给焦龙,低声道:“这是我托朋友偷偷买来的,先生看看是否合用。”
焦龙高兴地夸奖他能干,回顾众人道:“你们这些兄弟里谁的箭法最好?”
那些人谦让了一番,最后将一个一脸虬髯、眼光逼人的大汉推了出来,齐道:“若论箭法,当然首推康明康大哥。他是远近闻名的神猎手,每年猎获猛兽恶禽无数。”
焦龙把弓塞给他,问道:“康大哥既有此本事自然是衣食无忧,那你为什么恨林万荣?”
康明愤然道:“那恶贼趁我入山打猎之际,奸杀了我的爱妻。”
“那你为什么不报仇?”焦龙又问。
康明道:“他们人多势众,我知道自己难以成事,所以一直在等这一天。老天有眼,终于让我们遇见了先生!我已等不及要割下那贼子的脑袋祭奠爱妻了!”
焦龙心道这人还真能忍辱负重,并非恃勇之辈,勉励般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今晚康兄定能如愿!”
康明抚弄着弓箭道:“只要那贼离我三百步之内,便绝无生理!”
焦龙猛想起一事,喜道:“康兄既然是猎人,对付恶犬一定自有门道吧。烦你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狗安静睡觉?”
康明笑道:“小事一桩,交给小人便是。”
焦龙闻言大喜,在无忧虑之处。
当晚,林家。
望楼两侧燃着灯笼,在夜幕下显得暗淡无光。焦龙命令十条汉子兵分两路埋伏在林家门口,只要一有林家之人逃出求援,便斩尽杀绝。他们领命去了。焦龙心道:林家每座箭楼上只有一个哨兵,未免疏忽,这回倒要考校康明的身手了。转身低声对他道:“康兄看见那个箭楼上的家兵了吗?你有本事一箭射死他而不使他发出惨嚎吗?”
“那便射断他的喉咙就好。”康明冷冷道。他拉开强弓,搭上羽箭,嗖地一声,箭已离弦而去。焦龙兀自心惊:事关全局,再靠近点儿射不是更为稳妥?可结果却打消了他的担心。箭楼上的黑影翻倒,毫无声息。焦龙不禁赞道:“康兄真是好箭法,我想李广在世也不过如此!好,你慢慢绕墙而行,将各个望楼上放哨的家兵统统干掉。”
康明点头去了。焦龙与众人焦虑地等了半晌,方见康明回来。他朝焦龙段颎一点头,焦龙心知他已得手,不禁精神振奋,回顾段颎道:“贤弟,掷钩爪上墙。”
段颎将工匠刚刚制成的钩爪掂了一掂,用力抛上墙去。焦龙早已吩咐段颎在钩爪上加缠布条,因此钩子撞在石墙上时只是噗地一声闷响而已。第一次没有固定住,段颎又耐心试了几次,终于最后一回倒卡在了女墙两垛间,段颎用全力拉了拉,对众人喜呼道:“行了!”
焦龙振奋精神当先上前,道:“让我先上。”他将刀背咬在嘴里,灵敏地向城上攀爬着。
段颎连忙提醒道:“兄长,千万要多加小心!”
众位壮士见焦龙身先士卒第一个便爬上城去,都深为感佩。
焦龙爬到一半,便觉四肢气力不济,乃至隐隐作痛,想是旧伤发作之故。然而他此时已是别无退路,咬紧钢刀,拼力猛爬,终于攀至墙顶,伏在墙垣之上,往林家院内窥视了半晌,这才翻身跃墙而入。尚在喘息之时,余光借着月色猛然发现绳索的钩爪并非是卡在了相隔尺余的女墙垛间,而是卡在了墙后檑石与石墙的夹缝间,此刻已有松脱迹象。不禁倒吸凉气,暗暗侥幸,忙将爪钩放在女墙间卡好,这才在城头摇手发讯号示意众人上墙。
众人鱼贯上墙,殿后的是神射手康明。此时焦龙已侦查完了四周情形,众人落脚处是最靠近石墙的一处花园,种植着许多奇花异草,亦辟有一个不大的水池。不远处即是一片林家住房,为数不少,有几间还亮着灯火。每隔一会儿,便会有守夜的家丁提着灯笼走过,到处查探。
“兄弟们有谁进过林家?林家的家丁们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