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龙坏笑道:“姐姐好没道理,小生我虽唐突,可总还算以礼相待,怎么就成了淫贼?若是姐姐告诉太夫人我是淫贼,再加上那擅造潭府之罪,小生势必不免到街市口上挨上一刀,既如此,不如我一不做二不休,就担了这淫贼的名声吧!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讀蕶蕶尐說網”
凝香闻言吓得魂飞魄散,慌忙告饶:“小英雄,公子爷!求求你放过我吧!是我说错了,我不去告你状便是,求你规规矩矩的。若想要衣裳,就放我起身,我自去取衣裳给你。”心里却想,如何如何去寻府内家兵,来擒住这大胆的淫贼。
焦龙却好似能看破她的心事,冷哼一声道:“姐姐你莫要哄我,我若放你走,只怕你立时就要去叫人来拿我,姐姐性子烈,被你捉了,非得把我扔进后厨的大锅煮了不可!”
凝香一时俏脸涨红,说不出话来。
焦龙忽然装腔作势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叫道:“哎呦,这一说起锅来,小生已有一夜水米未尽,肚子饿得咕咕叫,难过得紧!”
凝香听了,也不管是真是假,颇为开心地骂道:“这叫做天公有眼!饿死你这小淫贼!”
焦龙见她还是不依不饶,眉头一皱,又生一计。他装傻充愣道:“好姐姐,说来也怪,怎么你胸脯这里鼓鼓的,是不是藏了果子点心想要偷吃?怪道你走到这没人的花园子里,我可要摸摸看啦。”
凝香闻言,羞急无比,艳霞染腮,香汗出额,口中不住骂道:“滚啊!不要碰我!滚开!你这淫贼!”
焦龙哈哈笑道:“好个贪吃护食的姐姐,怎么跟馋嘴猫儿似的,不过要拿你些吃的,却这般小家子气!”
凝香怕的直抖,又不敢睁眼看,只能边骂边捱,心里求菩萨保佑。
焦龙只是图嘴上之快罢了,当下也不再耽误工夫,他把手放在凝香肩头,缓缓将她扶起身来。
凝香忽然觉察那小淫贼竟真的对自己动手动脚,一时大哭大叫,连呼救命,可满府的人今日大都未起,再说这初春时节本就没什么人到这花园子里来逛,自然是叫到声嘶力竭也无用。
她只觉得身上一凉,外面衣裙已尽被那小淫贼脱了去,心惊不已,又怕他再解自己中衣,一时怒急,竟晕了过去。
迷离之中,凝香感觉手心里有一股股热流不断上涌,烘的身子各处都暖洋洋的,心尖处更是一阵痒一阵甜,让自己再也睡不下去,不得不睁开眼。
焦龙见凝香转醒,放开她的手,笑道:“你这小妮子,胆子倒是够小的,不过和你开个玩笑,却差点把你给吓死!乖乖,费了我好多功力。”
凝香睁眼一看是焦龙,不禁又羞又气,待看他身上围着自己的外衣,胸膛和小腿都露在外面,样子滑稽,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焦龙道:“此事可别泄露出去,丢死人了!哎,没想到我那夫人,看着斯斯文文,发起脾气来可是什么手段都用的出啊!”
凝香低声道:“活该!”
焦龙还有挂心之事,便不再和她多说,转身出洞去了。
焦龙骑在马上,兀自哈欠连天,只觉腰骨头骨都有些隐隐作痛,看来是昨晚睡在外面受了寒。
“二哥你怎么有些提不起精神?我们哥俩儿难得见你,可还有一大摊子的事要请你示下呢!”
焦龙身后,另有两位少年并辔缓行,他们正是焦龙的两个同胞兄弟,焦宇和焦梁。焦龙现在是一家之主,虽然在官当差,不常归家,可一旦回来,族里、庄上的大小事宜便需要向他禀报。
焦宇今年十九岁,生得紫黑脸面,身姿壮健,正是方才说话之人。
他虽然年轻,可自小任侠使气,江湖颇深,现今统领焦家庄的部曲家兵,令远近山贼匪兵很是忌惮,无人敢来寻衅滋事。
焦龙回头打量着弟弟,只见他劲装结束,背悬箭壶,骑一匹枣红大宛驹,神色骠锐。
不禁笑着赞道:“三弟越发威武雄壮了!明年加了冠,让母亲替你说一门好亲,便是大人了!”
焦宇闻言“哎”得一声叹,朝一旁的焦梁道:“老四你别成日家看起书来就没完,你那里管的事情比我多,还是你先对二哥说吧。”
骑白马的四公子焦梁年方十七,与不羁的二哥焦龙、骁武的三哥焦宇相比则另有一番气象。
他眉目柔慈,身形瘦长,一袭青袍毫不见奢华,显得落落大方,比起兄长们似乎更有世家守礼公子的风范。
焦梁生平最大的爱好便是读书,然而却不是四书五经一类,而是《周礼考工记》、《公输密录》、《墨子》等记录奇巧器具、土木工程的书籍。他的曾祖父和祖父都曾做过东汉的将作大匠,焦梁受家风熏陶日久,因而对此道十分醉心。
他方才听见焦龙取笑焦宇,也不免莞尔,待听得焦宇的话,便应道:“这不过是本账册罢了。昨个儿恰好是庄头们来入账的日子,二哥晚上便到家了,我还没来得及一一细查个明白。”
焦龙笑道:“庄上一应事务四弟拿主意料理便是,哥哥我没有什么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