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仁季忧心忡忡地看着手臂上那条有些诡异的血线,自从那人用邪法给自己种下这条血线后,他的担忧就再也没有停过。看着这条血线越变越长,沿着胳膊一路往上蔓延,他的忧虑就越来越重。
虽然周盈天每月都会给他们们丹药来压制血线,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难道我等就要任人鱼肉吗?”墨仁季有些不甘心地想到,当他抬起头时却心中一紧,只见一个灰袍大汉正站在他身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此刻他虽然心中害怕,不过毕竟也是久居上位,他快速恢复冷静。墨仁季淡淡地环顾了屋内四周,发现门窗皆是无损,除了一扇窗户微微有些敞开,四周布置在暗处的机关都未曾被触动。能躲过如此多暗哨和机关,看来此人身手奇高无比,甚至不是普通人。
“莫非眼前这人也与那两人一样?非我辈所能招惹。”他心中不禁一阵苦笑。
不过他还是整理了一下仪容,面带微笑地说道:“不知阁下深夜到访,所谓何事?”
杨景云淡淡地看着眼前的老者,将其刚才的神情变化都尽收眼底。顿时觉得此人也不是寻常之辈,临危不乱,依旧谈笑风生,不愧是墨家中的重要人物。
“我观你也是识时务者,接下来我有几个问题,只要你的回答让我满意,我就不取你性命,你可明白?”杨景云淡淡地说道,他不欲废话多说,便直接进入正题。
“嘿嘿,阁下当我墨某人是吃素的吗?只要我现在一声令下,门外守卫顷刻间就会蜂拥而入,到时阁下就算想走也怕迟了。我好心劝阁下这就离去,本人就当此事什么都未发生过,阁下以为如何?”墨仁季也是嘿嘿一笑,看似丝毫不惧杨景云的威胁,反而警告杨景云马上离开。
“恩,墨先生是不是吃素的,在下就不知道了。不若先生把外面守卫都叫进来,看看在下会不会提着先生的头颅离开?”杨景云面带冷色地说道,他深知和这些老狐狸打交道,绝对不可以耍嘴皮子,要以力压人。
“你!”墨仁季被杨景云呛得说不出一句话来,面色涨的通红,他现在叫守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顿时陷入两难的境地。
“本人没那么多闲工夫等你,快快决定!”杨景云冷冷说道。
“哎!”半饷过后,墨仁季无奈地靠坐在椅子上苦笑道:“阁下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就快些问吧,不过若是与我墨家根本利益有关之事,老夫就算死也不会说!”
“恩,你还算有点骨气。你先说说你自己,在墨家担任何职?看你应该身份不低。”杨景云也不为难老者,便开口询问老者的身份。
“老夫墨仁季,添居墨家二长老一职,负责家族财务。”
“墨家现在库存多少银两?每季度收入多少?”
“你问这个做什么?莫非你们这些人物还贪图凡俗之物?如此也好,你若要财,老夫可以做主给你一万两白银。”
“废话别多说,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告诉你也无妨,我族现在库存十五万六千七百二十三两白银,一万三千两黄金,每季各堂口会上交八千到一万两白银。”
“恩,看来你们墨家还真是财大气粗啊,每季所收都要赶上城主府了。”
“哪里哪里,我们小小墨家又怎么会被阁下放在眼里。”
“墨家共有几位长老?大长老是在何处?”
“嘿嘿,我族共有七位长老,至于大长老在何处我是不会说的,下个问题。”墨仁季倒也光棍,凡是不涉及墨家机密,都毫不隐瞒地一一回答。
“恩,你们墨家与杜家为何会联手对付周家?”
“这。”墨仁季闻言首次如初迟疑之色,与刚才谈笑风生状判若两人。
杨景云看这墨仁季表情有些挣扎,想讲出来却似乎又有些难言之隐。看来此事没有表面那么简单,能够让墨仁季这种人物乖乖就范的,想来也就只有同他一样的方士了。
杨景云淡淡地说道:“你若是有些难处,可以说出来,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你一帮。”
“真的?”墨仁季闻言大喜,他和族中各位长老被种下这条邪气异常的血线后,暗地里找过不少大夫,甚至连御医都请来过。可是即使是那些号称神医之人,对这条血线也是毫无办法,这才使他对方士的手段异常敬畏同时也熄了反抗的心思。现在有一位方士愿意帮忙,那是再好不过,说不得家族能否躲过此劫也要依靠眼前这位灰袍汉子。
想到此处,墨仁季态度大变,极为恭敬地走到杨景云身边,伸出右手同时掀开衣袖露出了那条血线,道:“阁下请看!老朽等族中长老遭人暗算,被种下了这条血线,现在同杜家联手打压周家也是受人胁迫身不由己之举。”
杨景云闻言已是明白周家之危从何而来,看来那背后之人对周家另有图谋。凭借方士的手段对付凡人不过随手之事,何必弄出如此局面,使周家危而不亡,看来那人要对付的多半就是周盈缺了。
诱使周族将周盈缺引出来,再擒下周盈缺,夺得那秘藏图。